我知道那些圖案式的符號,一定每一個都有獨特的意義,可是卻無法知道它的真正意義,就像是看到了不認識的文字一樣,根本無從猜測。
三天之後,第一項研究專案宣告失敗。
因為用盡了方法,也找不出這容器的能源來源 知道一定在這容器之中,可是無法把容器拆開來,自然也不容易尋找。
戈壁的推測是:“可能是極小型而又高效力的核動能裝置,又保護得十分周密,所以探測不出。”
哈山在一旁聽了,用上海話咕餓了一句:“講之等於匆講!”(講了等於不講)。
在過去的三天中,大家都休息不多,而且人人眉心都打著結,一直到這時戈壁宣佈放棄,我才提出了一個比較戲劇性的提議,我指著那座椅:“至少有三個按鈕是可以動的,動了之後,不會有什麼壞結果,人會在二十四小時之中,像是熟睡一樣,而且睡醒了之後,神清氣定!”
哈山點頭:“我試過許多次,確然如此。”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讓我去試一試 放兩具閉路電視進去,看看我在靜止狀態之中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有可能成為隱形,或者消失!”
我的提議,立時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戈壁沙漠連連打自己的頭,說怎麼沒有想到,顯然他們也十分想試一下“靜止”的滋味。
我笑著說:“不要緊,看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每人可以輪上一天,人人不落空。”
很快就找來了閉路電視攝影機,連結上了大型的彩色熒幕,哈山一再向我指出那三枚按鈕,和按動它們的次序。
我坐上了那座椅,按下了那三個按鈕,正如哈山所說的那樣,亮起了一片柔和之極的光芒,門也自動關上。我還想欠過身子去推門,看看是不是推得開,可是我的身子根本沒有動過(事後看錄影帶肯定的),剎那之間,我只覺得身子酥麻得舒服無比,一種懶洋洋的感覺襲上心頭,眼睛閉了起來(看錄影帶的過程,只有三秒鐘),已經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暢美之極,一覺睡醒,自然而然伸了一個懶腰,門也打了開來,我一躍而下,看到所有人都在,但是他們的神情,又都悶不可言。
哈山大大打了一個阿欠:“二十四小時,你連動都沒有動過,像個死人一樣!”
他一面說,一面指著電視錄影彩屏,我自然也知道了人人神情並不興奮的原因!二十四小時看著一個睡著了的人,自然悶不堪言!
接著,戈壁沙漠都要試,就又過了兩天,在戈壁沙漠進人那容器,門關上之後,看到熒屏上的情形,就像是他們都沉沉熟睡一樣。
一共過去了五天,對那容器的研究,可以說一點進展也沒有。那天,沙漠才“醒”了過來,大聲道:“睡得真舒服,真是不知人間是何鄉,一輩子沒有睡得那樣酣暢過,舒服極了!”
工廠方面的人聽了,也都想試,就在這時,一陣豪邁的“呵呵”笑聲,傳了過來,循聲看去,白髮白眉白鬚的白老大在前,白素在後,一起走了起來。
白老大一進來,哈山就迎了上去。兩人各自伸出手來,指著對方。白老大先開口:“哈山,誰也沒輸,誰也沒贏 你別生氣!”
哈山一聽,心中高興,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出了點意外,誰也不必負責。”
白老大向戈壁沙漠一瞪眼 白素顯然已詳細向他說起過在這裡的人,所以他早已知道各人的身分,這才一下子就望向他們兩人的。
戈壁沙漠一見白老大這等威勢陣仗,自然也根本不必介紹,就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了,立時十分恭敬地站著,白老大笑:“有了什麼結果?”
我搶著回答:“什麼結果也沒有,倒是我們三個人都輪流試了一下`靜'的味道,那是極酣暢的熟睡,要不要試一試?”
白老大一口答應:“好!”
他對那容器,像是十分熟悉,說著,已大踏步向前,跨了出去。
這時候,真的要佩服白素,一則,是她精細過人,二則,或者是她最瞭解自老大的性格,白老大才向前走出了兩步,她就從後面趕上來,一把拉住了白老大:“爹,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白老大呆了一呆,沒有出聲,在這方面,我的反應比較慢,我道:“還能幹什麼,自然是試一試徹底休息的那種特別感受!”
白素狠狠瞪了我一眼:“才不!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他想進去之後,亂接那些扭掣!”
我嚇了一大跳,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白老大卻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