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這絕不是趕路的好時候,但所有人都在咬牙忍耐,頂著風雨往城裡走。只有不懂事的孩子不明所以,累在半路就不肯走。可是再溺愛孩子的人家這時候都不會鬆口,或打或罵,驅趕著孩子重新上路。
從上空來看,就像是一叢一叢的涓涓細流匯入城市,又像是螞蟻搬家一樣往新的巢穴趕。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活命。
揚州為州城,下面直轄的鄉鎮也不少,一日一日地都往揚州趕,揚州的官員也不敢輕忽——如此多的新來人口進入揚州,可是很難治理的!誰也說不準最後會不會引起民間騷亂。
所以除了開始一兩日湧進的災民,剩下的都讓安置在城外。只有登記自家在揚州城親戚朋友的名字,最後通知到人家,有人來作保領人的才在每天開城門的一個時辰裡讓進。
“張牛張虎劉莊三家,報名的保人是一家人?”負責登記的文書皺眉。
被叫到名字三人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個婦人,也就是劉莊的老婆、張牛張虎的妹妹,張大姑先趕緊堆笑說話:“我們三家是親戚,找的城裡親戚自然是一家了。不過這也是合規定的,這一家分了三家可是分家了的。”
那文書似乎有些不耐煩,但最終也沒有發作出來,只甩下一句:“等著吧!”
“大妹,你說,你說這件事能成?”大哥張牛有些猶豫:“之前咱們在趙老三家裡的時候可把人得罪了,這時候他們裝聽不見不肯來保人可怎麼辦?”
張大姑瞪大眼睛:“他敢!我們娘還沒死呢!娘雖然在家裡說話沒什麼分量。那也是做孃的,真的鬧起來還降不住?”
上一次沒有來揚州城的張虎則想的更多,看了看周遭亂糟糟的災民們,低聲道:“話是這麼說,但是。。。大妹,你也看見了,這些日子人人都報了親朋名字上去,但是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