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意識這麼多,因為這腳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下顎一陣劇痛,腦袋轟一聲巨響,似被爆開一樣,帶著整個身體,翻騰著向後飛出,滿口的牙齒,寄託他希望的小包,也象長了翅膀一樣飛得滿空。
空中翻騰的一瞬,他恍惚看到一抹鮮豔的顏色灑向半空,他猜那是他噴出的血,原來自己的血,也可以象兒子喜歡的動作片一樣絢爛。
他腦中閃出兩個字:完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年輕女子與他心情完全不同,欣喜萬狀地衝向自己小包,忙不迭撿起,檢查有沒有丟失重要東西。
紀若敏兜頭一腳,把搶包賊踢飛,從樓梯上翻個個,轟一聲以大馬又姿勢重重摔到樓下,除了越流越多的鮮血,一動不動了。
如小偷總是拉幫結夥一樣,搶匪也是集團化,紀若敏剛動完手,樓梯上下,就各有一個同夥迅速靠近。顯然,兩個傢伙並沒有充分意識到紀若敏B勺強大,還以為跟以前一樣,碰到個管閒事的不知死活,發生點意料中的意外而已。
兩傢伙一前一後,明顯要對紀若敏前後夾攻,發動突襲。
紀若敏迎著前面的同夥,不緊不慢下樓,貌似對身後的同夥全無意識。
徐蝦本能地看看紀若敏,又去看後面那同夥。
這傢伙赫然對小蝦一瞪眼,以兇狠的姿態做出威脅。
徐蝦攤下手,笑笑退往一旁。他不過是種下意識行為,完全不擔心悍妻安危,前次驚喜失敗的教訓告訴他,這傢伙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同夥對小蝦的表現很滿意,很快收回兇狠的目光,自他身邊穿過,猛地向紀若敏撲去。
紀若敏仍在下樓,彷彿對身後的危險沒絲毫察覺,直到堪堪被撲中的一刻,才從容地單腳為軸,向側後一讓。
同夥撲個空,一下搶到紀若敏身前,紀若敏順勢抓住他後頸,砰地往牆上一撞。
固有的慣性,加上紀若敏的附加力量,這一撞何其之強。一陣臉骨碎裂聲中,搶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牆面上印下個呈放射狀的血紅太陽,撲通一聲,面朝下摔樓梯上不會動了,臉部的位置,瞬間流出一大灘鮮血。
前面夾攻的同夥沒笨到家,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這女的實在是強過頭了,顧不得同伴,轉身撒腿就跑。
紀若敏根本沒稀追他,別說抓到兩個,只要抓到一個,警察們就會有用不完的辦法把一夥全揪出來。
悍妻與悍匪的驚心對決,只幾秒就結束了。紀若敏一腿一撞,倆悍匪在血泊中人事不省,鮮血遍佈樓梯上下,以及牆面,大量牙齒和少許臉骨泡在血水中,地鐵中充溢恐怖刺鼻的血腥氣息,場面甚是駭人。
事件實在太快,周圍人群還沒來得及圍觀聚攏,就已經結束,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都目瞪口呆,好象世界停頓了,只有緩緩上升的滾梯,載著瞠目結舌的乘客,顯示著時間仍在運轉。
數秒後,某個先知先覺的圍觀者率先鼓掌,更多的掌聲隨即響聲,人們透過這種方式,表達出對英雄的敬重,以及自己的正義感。
徐蝦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面,有些無可奈何地搔搔頭,對特警的含義又有了新一層認識,那就是最快最狠,毫不留情,絕不手軟。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是犯罪分子們,寧願多關三、五年,也不願遇到紀若敏這樣的殺神。
紀若敏沒想回應熱心的群眾,掏出手機給地鐵警察打電話。徐蝦悄無聲息地站到愛妻身旁,借光分享英雄的待遇。
被劫的女子失而復得,感激地望著紀若敏,猶豫著要不要感謝一下,可望著望著,目光漸漸凝聚,又緩緩散開,終於驀一亮,繞著血跡和“屍體”,驚喜意外地上前。
徐蝦見這女子似認識紀若敏,捅捅愛妻。
紀若敏放下電話,識,卻沒認出來。
女子直盯盯上來,吧?”
也去看那女子,似乎認試探道:“你是紀若敏紀若敏奇道:“沒錯,是我,你是……”
女子喜道:“我是梁嬌啊,我們是老同學,你好好想想!”
紀若敏恍然道:“哦,梁嬌,想起來了。
真不好意思,這麼多年沒見,我都不敢認了。”
梁嬌笑道:“沒關係,要不是你……當年就個子高,我也不敢認呢。”
梁嬌提到個子高,明顯停頓一下,徐蝦尋思該不會紀若敏當年有什麼外號吧?此時仍在樓梯上,旁邊還有個躺著的傢伙,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插言道:“若敏,有話下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