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息“啪”彈了他個腦嘣兒。慕北馳揉著腦門,還挺疼。吸著冷氣說:“好吧,那點空我確實沒考慮太多,上面的理由是剛剛才拎出來的。那會兒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試試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是什麼滋味。”
“這聽著還像回事。”洛雲息聽到他還揉著頭,也覺得手有點重了,“疼?”試探著朝他額上摸去,慕北馳忙不迭地點頭,又想到他壓根看不到,捉著他的手放到眉間。
不得不說穆九爺耍起無賴來也是個好手。你見過尾巴被木錐戳傷只是悶聲舔舔,卻因為頭頂讓落葉砸中就嗷嗷叫喚的野豹嗎?洛雲息彈的那下早不疼了,火辣辣的完全是他自己揉出來的效果。不使點勁雲息聽不到啊!多不容易,用完美人計用上了苦肉計。
洛雲息四指併攏貼在他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慕北馳一動也不動,肆無忌憚地看著他,吃準了對方看不到自己,避免了尷尬。“北馳,今天打你的那拳……沒事吧。”以自己的掌力不至於傷到他,自己迷糊著認不清人難道他也糊塗了?也不知道躲。
“怎麼沒事,還傷著心呢。”慕北馳似幽似怨的嘀咕了句。扮相好不好洛雲息反正看不到,不過口氣可夠讓人寒的。
“該!”洛雲息又背過去,閉眼嘆了口氣。關了十年,心都挫得軟了。連之前最不可能容忍的事都不計較了。人心啊,可夠無常的。
慕北馳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嘆氣。安撫地拍拍他的背,忽問道:“我有個疑問很久了。當初你為什麼要刺傷自己?”說的是炎城燈會那晚,洛雲息預自盡的事。
“你早就猜到了,還來消遣我作甚。”
“但我覺得不太符合你的性子。你不是輕生之人。”
“當時……有些混亂。只想著不要牽連二哥他們。依辰……顧大人的脾氣,若是知道我活著,肯定會親自尋上門來。而且,看留言的意思,他還是以為我死了的。我擔心有人心懷不軌,想利用我來要挾他或者是洛家。”
“你擔心他?”
“我擔心的是‘要挾’,不是他。不願被人當成拿捏他的把柄,前塵往事既一筆勾銷,當互不相欠。最重要的,我還揹著欽犯的身份,被散佈出去,洛家會遭難。”
“現在不怕了?”
“你會押著我邀功領賞?”洛雲息反問道。從慕北馳告知熙陸人的身份後,他就放下心防。
雖然兩國通商,但多是行商,關係說不上多和睦。朝廷不大可能容忍個熙陸人在京都擁有青樓、酒館、客棧這樣訊息集散最便利的產業。慕北馳甘願將把柄送到洛雲息手中,是交換更是冒險。當然,他收穫了全盤的信任,認為這代價絕對值得。
“不好說吶——”慕北馳高深莫測的拖了聲長腔,“邀功我是沒興趣,不過領賞麼,倒可一試。”
洛雲息僵了下,遲疑道:“還有人在懸賞追捕我?”慕北馳用膝蓋頂了他下,“想哪去了!若真有,早被南遊料理了。”
“那你領什麼賞?”
“找洛當家的領賞啊。可以威脅他把你許配給我。”慕北馳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吐息吹到臉上,熱熱的,帶著讓人羞惱的調侃笑意。洛雲息撥開他坐起,陰測測地說:“也許懇求大哥讓你嫁進門更容易些。”他挑著眉瞟人的樣子驕傲的像只沒馴化的山貓,慕北馳無語又好笑,自己方才還擔心是不是說過了惹得他牴觸,看來反省的方向完全錯了。
“好了,是我說錯了。”慕北馳扯起被子把他裹住,“天還冷您降降火,原諒在下。”洛雲息被包得和春捲似的,不由扭動了幾下要掙開,慕北馳看得笑出來,只覺得他這樣子比平時生動可愛了數倍。乾脆把人放倒,一隻胳膊墊在他頸下,兩手把人固在胸前。他很聰明的選擇胸背相貼的姿勢,既好控制,又不會讓洛雲息太窘迫。他可不敢保證對著臉說話自己不會吻上去或者挨一下。
“喂!”洛雲息真的有點惱了。被人摟在胸前的尷尬感讓他不自在的緊,臉上帶著薄怒的紅暈,想從他懷裡掙出來。兩人暗暗較了會勁,身體隔著層被褥來回摩擦。
夜深人靜,木床吱嘎吱嘎的響聲入耳,喜歡的人在懷裡喘息。慕北馳多年“風調雨順”的身體旱了個把月,哪受得了這撩撥,起了反應。洛雲息不知道撞他哪了,聽到聲悶悶的痛哼,摟著自己的雙臂猛地一顫。
“呃!別動別動。”慕北馳抽著氣忙道,聲音暗啞。洛雲息聽他口氣不似作偽,停下來納悶地想,自己都捲成這麼軟綿綿的一條了能撞得多疼。
畢竟都是男人,微一琢磨就明白過來,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