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之後,站起身來,憤怒的端起槍,對著正在指揮的酒井七海就是一槍。可惜陳二狗的這一槍卻是在憤怒,急躁中扣動的扳機。所以子彈只射穿了酒井七海高舉指揮刀的那隻手,而他手中的那把指揮刀也是應聲落下,只是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李建雖然現在心裡十分不忍,和他一起過來搞狙擊的5個兄弟,如今只有他和陳二狗還活著。他也很想像陳二狗那樣為了給兄弟報仇,丟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如今鬼子那邊卻還有4個擲彈筒在對著斜面的兄弟進行著蹂躪,只見李建在開完了這一槍後,為了躲避鬼子復仇的子彈,一下子躺了下來。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建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並不希望自己在這樣犯糊塗,同樣他也不希望陳二狗在這樣意氣用事。因為他知道,他們現在活著的意義比死了的意義還要更大。
只是李建才要想說點什麼,就已經察覺出有什麼不對,立馬一把將已經失去理智的陳二狗給撲了下來。
就在李建撲倒陳二狗的同時,只聽“咻咻”的幾聲,子彈擦過了他們的身體,一頭鑽進了他們身後的樹木中。
陳二狗哪裡肯甘心就這樣被小鬼子欺負,一把推開了李建,正準備再度開槍,他卻發覺自己的手上一下子變得粘粘的。只見他一下子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扭頭看了看李建,而李建胸前的衣服明顯已經被滲出的鮮血給染紅了一小片。陳二狗吃驚的看著這一切,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排長,你怎麼了?”陳二狗還是帶著哭腔問起了李建,儘管他知道這是槍聲,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多餘的問了起來,他同樣也知道是自己的魯莽害了李建。
“我沒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幫助二當家把那邊的擲彈筒全部打掉,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想,完了後你也別管我們,自己一個人趕緊離開這裡,去和二當家他們會合。”李建如今想發火,已經是沒有了力氣,他只感覺身上一陣麻木,而胸口卻開始有些冰冷起來。
“排長,是我害了你。我一定替你報仇。”陳二狗說完,立馬準備站起身像剛才一樣拼命。
李建一看,立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憤怒的吼道:“你他媽的給我滾下來,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不聽了。”
“我要為你報仇。”陳二狗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二當家還需要你替他打掉敵人目前的重火力。”李建這下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怒吼,而是十分平和的說道。
這下陳二狗一聽,徹底的低下了頭。只見他一下子給了自己一大耳光。“都怪我,是我辜負了二當家,也害了排長你。”
“好了,別說了,但願我們來生還是兄弟。”李建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重,強撐著自己勉強的笑了一笑。
李建的中彈,才讓陳二狗明白了自己的錯誤。雖然現在陳二狗十分的痛恨自己的意氣用事,在李建點醒了他後,他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些,只見陳二狗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一臉正色的對著李建說道:“排長,你放心,我一定把鬼子那邊的擲彈筒全部幹掉。”
陳二狗才說完,連忙扭過頭去,將自己的淚水拭去,又慢慢的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一個個擲彈筒。而每殺死一個鬼子的擲彈筒,他都要在心裡默默的說上一句“對不起”。
而此時的李建則是意識也跟著模糊了起來,他開始回想起和張同所一起呆過的日子,從第一次見到張同的不屑,到後面上海灘的血案,他都感覺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而他很慶幸自己跟對了人,畢竟自己也為國家,更為自己的良心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只見李建滿意的笑了笑,露出了笑容,微微的閉上了雙眼。
當陳二狗將剩下的擲彈筒全部搞掉之後,他並沒有停下,只見他又將槍口對準了酒井七海,而此時陳二狗的世界是孤獨且無聲的,其他的那些鬼子已經儼然在他的眼中消失,而那些響徹山谷的槍聲也是寂靜了下來,都彷彿在聆聽著他的槍聲一般。
先前要是說酒井七海僥倖的話,那麼此時的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剛才是因為陳二狗心急,所以才會將子彈射偏那麼一點。而如今的陳二狗卻是異常明白自己的目標,只聽“嘣”的一聲,金黃色的彈頭在子彈受到撞針的撞擊後,一下子飛快的掙脫了彈殼的束縛,衝過了槍管內的來復線,旋轉著穿過了235米的峽谷,直直的射進了酒井七海的胸膛。而子彈所穿孔之處,立馬噴湧出一小股鮮血。
只見酒井七海一下子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瞪大了他的眼睛,然後“撲通”一下,便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