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溫泠月抿唇,本想說著什麼,卻驀地被打斷。
&esp;&esp;“夫人,今日還要備茶點嗎?”
&esp;&esp;小婢女被今天府上的龐大陣勢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不知如何是好,索性遇見了沈夫人。
&esp;&esp;“這……”沈夫人一時犯難,餘光卻瞥見身旁小姑娘聽見茶點時亮起的眉眼,笑了:“照往常一樣便是。”
&esp;&esp;沈隋午後向來有食茶羹的習慣,故而總督府時常備上幾份。
&esp;&esp;只是現在無人知曉,世上再無用這茶點的沈總督。
&esp;&esp;
&esp;&esp;一個時辰前,
&esp;&esp;“事到如今問這個還有意義嗎,殿下?”
&esp;&esp;沈隋頑劣地咧開那張平日吐露汙穢的嘴,笑了。
&esp;&esp;傅沉硯看著那個被迫跪在地上的人,耐心全無。
&esp;&esp;“這個答案孤知不知道自然無所謂,但孤想問的話就必然要問出來。北山這爛攤子總歸要理掉,只可惜不是你以為的那個能掩護你的人,所以沈大人太失望了,是不是?”
&esp;&esp;傅沉硯笑得陰森,他居高臨下地睨著狼狽的沈隋,也不知和他比起來,到底誰更像壞人。
&esp;&esp;此話一出,沈隋 第四十五顆杏仁
&esp;&esp;沈隋被處置之事傳回玉京的訊息比預期中早上許多,沈總督素來張狂跋扈但旁人悉知其人功績頗多,故也不敢多言,但突然被處死倒是意料之外。
&esp;&esp;故而一時間朝中眾說紛紜,可終究是沒人敢搬上臺面議論,終究是在皇帝不作聲的若無其事下平息了。
&esp;&esp;自打入了臘月尾巴,北山的嚴寒無法與初冬相較。溫泠月縱是裹著厚厚的狐裘也難抵寒冷,只恨不得抱著火爐整個人都融進去。
&esp;&esp;“娘娘,您真的要堅持這樣做嗎?”阿紫猶豫道。
&esp;&esp;溫泠月被烘得舒舒服服,言辭模糊地“嗯。”了一聲。
&esp;&esp;阿紫:“可是……”
&esp;&esp;她掂量著,視線再次挪向窗沿上整整齊齊排了一列手搓的奇形怪狀小雪球。
&esp;&esp;“昨夜殿下身邊的小廝還說,說……”阿紫聲音漸消,有些尷尬。
&esp;&esp;“說什麼?”
&esp;&esp;“說殿下前天夜裡路過被這一排嚇了一跳,然後……勃然大怒,據說怒、怒罵了半晚上。”
&esp;&esp;溫泠月默默不語,暗自嗤笑傅沉硯竟是個連雪鴨子都怕的主,那日在沈府的威風竟也不知到哪去了。
&esp;&esp;果然!死閻王就是個外強中乾的,那小白又是……
&esp;&esp;臉頰不禁飛上一團紅暈,但她定然是被爐火烤得。
&esp;&esp;唯有窗沿上將要化成水的鴨子形狀的雪球,被溫泠月燥熱的溫度融得不成個樣子。
&esp;&esp;她捏個雪球,又有什麼錯了。
&esp;&esp;“阿紫。”姑娘喚了她一聲。
&esp;&esp;“你在北山開心嗎?想不想回江南?玉京呢?”
&esp;&esp;小婢女一顫,“娘娘是不想跟我一塊兒玩了嗎。”連帶著眼眶都溼潤些許。
&esp;&esp;溫泠月抖了抖,直起身子離開火爐,笑開:“才不是,數著日子我與殿下也快要回京了,聽聞阿紫來北山不久,興許想回江南去嗎?”
&esp;&esp;那人隨著她的話音怔愣住,一時有些錯愕,無論是當時來北山還是彼時在江南,從未有人在乎過她的意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肯管她一個無名無份的小婢女的死活。
&esp;&esp;“哭什麼?”溫泠月不解,佯裝生氣地望向她。
&esp;&esp;對面的小姑娘趕忙搖了搖頭,又忍住鼻尖酸澀,卻在還未想好該如何回覆時被溫泠月牽起袖子,聽她說:“雪球化了,陪我去松樹下積雪厚的地方再滾幾個嘛?”
&esp;&esp;行宮積雪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