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事做覺得生活豐富多彩,有滋有味,覺著有些價值。尤其任政協委員期間,十多年的提案基本上圍繞環保而做。

2008年1月16日,在我六十六歲生日之時,恰和共事多年的政協委員歡聚一堂,和許多新朋舊友歡顏而對,依依話別,心中充盈著幸福愉悅之感。

“早退晚退早晚要退”,政協任滿,職場也該退休了,但事業仍在,只要還能做點事,大約離不開電視這一行,已有不少同行友人向我提出合作意願,但我實在不可能再拼命了。這就像玉淵潭畔我漫步時只能悠悠前行,一年四季,雨雪風晴,朝陽在東面出現,晚霞在西邊隱去,而晴天白日的湖光和深邃夜空的星月好像在對我說,逝者如斯不捨晝夜。天長地久而人世有限。盡人事而聽天命,卻不等閒終老時光。

對著那麼熟悉和親近親切的湖光樹影我想,我和你們三生有緣。

六十六歲了,忽然想起當年在一列南下的列車上,我們攝製組在談話的興頭中,一位可愛的女同事說:“六十六要吃女兒的肉。”我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事呀,多可怕。大夥笑了,老趙也有不知道的事呀。“吃自己女兒買的肉,是指孩子孝敬老人的心意。”原來如此,那女孩說:“您沒女兒,到時候,我給您買。”好感動,好。那年我才四十多歲,六十六,哈,遠在天邊。

忽然,六十六歲已經過了,那個女孩從那次合作之後也沒有再聚之時。但有當初那一句話足矣。

“人生得意須盡歡”,乾杯,那一天我在人資環委員會聚會中,和許多朋友碰了許多次的杯,淺酌低唱,淺酌就是輕輕一抿,而低唱,那是我心中的行吟,是春風,是秋雨,是朝暾,是暮靄,是一彎殘月,是幾點寒星,是青萍之末,是柳絲梢頭,是天風,是輕霧,是結冰的湖面傳來湖水波湧薄冰的低沉、遼遠、寬宏、震撼人心的天籟之聲,那是從未停息的律動,只有在四下悄悄、心緒寧靜之時,才能聽懂這發自洪荒的神秘之聲。

花明柳媚,湖畔風清,在一步步的徜徉中,咀嚼那麼多的感懷,我的故事亦在其中。

心事難說盡 相期沐暖風

心事難說盡 相期沐暖風

在湖畔居住的這二十多年來,我從事的很多工作是熱火朝天的,尤其大晚會,那是熱鬧到頂,曲終人散回到家中,卻又別樣的安寧。很像玉淵潭公園,當遊人如織,歡聲笑語,呼朋喚友,風光熱鬧,然而夜闌人靜、宿鳥投林、雲淡星稀,那份寂靜,那份悽清令我頓感洗淨塵心的湖水,濾過嘈雜的濃蔭,彷彿是原始洪荒的遺存。此時,若幽若在的天籟之聲彈奏著神秘的曠古清音……

我彷彿永遠不能皈依於單一的一種生態基調,無論天地人間,有熱鬧就有冷清,有高興亦有煩惱,有成功就伴有挫折,“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我在《歲月》三集中大致記述了人生的七情六慾、經歷的五色雜陳,大多記述的是在湖畔居住的這段年華的情與緣,拙作第二本就名為《歲月情緣》。

這次本節文字所敘,仍有千根萬根煩惱絲在若隱若明的時光之徑中飄伸纏結。我心依舊,我情依然。

春花秋月,湖水澹澹,風清日麗,鳥語花香,漫步在石砌曲徑極目遠眺,心胸豁然,偶有幾許回想,幾多期盼,似柔霧飄緲,如輕煙嫋嫋。

記得八年前,曾在報端發表我的七律二首,記下當時對新春的期待之情。

詩二首

世紀之交,春節又到,適逢播音亦40年,撫今思昔,不勝感慨。

虎兔相逢沐暖風,新春瀟灑兆年豐。

九洲得益開新路,四野溫馨除舊容。

萬戶熒屏傳浩唱,三觥美酒敬詩翁。

和諧此日欣同世,滿目祥雲伴彩虹。

《紅樓夢》中寫元春有句雲“虎兔相逢大夢歸”。餘逢盛世,可反其意而用。

四十春秋從藝忙,壯志仍熾識開張。

回眸笑看風和浪,昂首平添壽與康。

眾手耕耘新世界,齊心規整好家鄉。

春風化雨贊神韻,錦繡前程未可量。

每當在湖畔流連不由得就會憶往事思來者,“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但那是我的一段歡樂時光。值得欣慰的是我把這些感懷寫成書,記憶是可留的,我仍懷念和遙想當年。

魯迅先生曾有“人生識字糊塗始”這一感言,見仁見智,可做幾方理解。我對魯迅先生早懷深深敬意,想當年,我在河南幹校,白天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