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石韋就長到十三歲了,可他依舊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
這是他費盡心血養大的兒子啊……
石上柏仔細擦乾淨相框,想到了家裡的兩張照片,眼裡的笑意就慢慢消失。
她在監獄呢,在監獄呢……
石上柏正想著,手機響了,聯絡人竟是茯苓。
“朱瑾醫生突然暈倒了,被送到監獄區醫院了,你快來!”茯苓看到他只說了一句話。
朱瑾…暈倒了…
石上柏猛地起身,開門就聽見了一聲慘叫,助理撫著鼻子慘叫,手間鼻血洶湧。
“對不起…我有急事,你自己去一下醫院。”石上柏轉身就跑。
“老大,開會啊…”助理大叫,哪裡還有人影。
“哎呦,趕著投胎啊,疼死我了…力氣也太大了…”
“來了。”茯苓看到石上柏打了一聲招呼,“又去檢查了,是腦電波檢查,朱瑾醫生叫不醒,可她身體完全沒問題…”
“為什麼會暈倒?”石上柏打斷她的話。
“突然暈倒的。”茯苓看了看蹲在一旁抱著腦袋的葉半夏。
“她為什麼會暈倒?”石上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大步上前一把提起葉半夏。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暈…說著話說著話就暈了…”葉半夏抓住胸前的手。
“我第一次聽到說話還能暈倒的?”石上柏冷笑一聲,“說的什麼能讓她暈倒!”
“沒說什麼…”葉半夏面色微微一變,條件反射搖頭,避開他的眼睛。
“說!”石上柏只重複了一句。
“朱瑾醫生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任何病症,醫生說身體是沒問題的,大概是其他原因,不關葉導師的事。”茯苓在一旁看不過去解釋了一句。
石上柏看著葉半夏沒說話,才兩天,兩天不到的時間,朱瑾就無緣無故暈倒了,暈了…
“我們只是聊了幾句…”葉半夏解釋著突然抬頭,看著石上柏。看著眼前這個眼裡有著和他一樣光芒的男人,他、重樓、自己眼裡的光芒都一樣,可世人眼裡卻只有他們兩人。
從來看不到他,她身邊總是被他們佔據,只有在監獄,只有在監獄。他才會是站在朱瑾身邊的人。
曾經他需要看新聞知道朱瑾的情況,眼下卻是這個男人抓著他問……葉半夏突然抬手掰開他的手,“我和她表白呢…我說喜歡她,她還沒回答我呢就暈了…突然暈了…”
一旁的茯苓一下子愣住了,愣愣看著葉半夏。
石上柏下顎緊繃,目光毫無焦距看著葉半夏,似是在看他,又似不是。葉半夏雙拳緊握看著他,“只是這樣。只是這樣而已……”
石上柏突然一笑,退開了一步,“抱歉,剛才衝動了,只是表白呀,那沒什麼。”
葉半夏瞳孔猛地一縮,剛要說什麼,石上柏已轉身面向檢查室。
他不想面對葉半夏。也不想聽他說話,石上柏滿眼的諷刺。
“我和她表白呢…我說喜歡她。”
“只是這樣。只是這樣而已……”
世人都可以說喜歡她,都可以向她表白,於他們只是而已。
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怎麼可以只是這樣而已!
石上柏身後,葉半夏看著石上柏緊繃的後背,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檢查室開啟了。秋獄警和護士推著朱瑾走出了檢查室。
石上柏一眼就看到了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朱瑾,閉著眼嘴角還帶著笑,面色紅潤,彷彿只是睡著。
石上柏隔著被子輕輕握著她的手,抬頭看向了走出來的醫生。
“看腦電波。是睡著了。”醫生無奈,“查不出昏迷的具體原因,剛才測試時的刺激也沒能讓她醒來。”
“…多謝。”石上柏開口,“最後還希望醫生能保密,不要將朱瑾的情況洩露出去,醫院方面我也會商議。”
“當然,當然…”醫生臉一僵滿口答應,一旁的護士相互對視了一眼低頭。
朱瑾昨天進了監獄,可她的代理律師竹葉心卻以迅雷不及耳之勢將一些媒體和記者告上了法庭,除去媒體記者還有部分對朱瑾公開發表激烈言論的人。
他們可不想被告。
朱瑾被送回病房,在區醫院工作過跑上跑下去問情況的羅勒也回來了。
“…醫生都說身體沒問題,讓我們不要擔心,可師傅不醒,他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