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南極長生大帝和東極青華大帝接連遇刺。天庭上沸沸揚揚,玉帝召中央紫微大帝伯邑考入宮商議對策。兩位帝君在通明殿內商議一個時辰,眾目睽睽之下,伯邑考復出得殿來,神色如常,施施然登上九龍輦,著御者回返紫微宮。到得宮中,聞仲上前見禮,問及其與昊天所商之事,伯邑考只搖頭不語,自入了內殿,關了門,無論任何人等一概不見。是夜無話,次日清晨仙官叩門不應,等了許久,覺得有異,推門入時,不禁唬得筋骨酥麻,只見殿內空空蕩蕩,哪有伯邑考的身影,僅剩雲床上一團灰燼。隱約可見人形。仙官魂飛膽喪,報知聞仲,聞仲亦驚,引了雷部眾神來看,既驚且怒。說不得,只得率眾神飛報昊天。
昊天聞報,臉色鐵青,切齒道:“何方妖物,竟敢壞去朕三位帝君?朕定當捉拿,明正典刑,不教他逍遙法外!”當即傳下令來,寧可殺錯三千,不可放走一個,不惜任何代價,即使把三界翻個面兒,也要把兇手找出來。
聞仲等雷神俱屬截教門下,封神榜毀碎後,本無須再受昊天節制,但伯邑考等帝君身殞,牽繫到天下氣運,也是不敢怠慢,當下領了命出殿查案。眾神退出後,原本義憤填膺的昊天神情一變,不住冷笑,指著殿門道:“似這等愚魯之徒,豈能不讓朕玩弄於股掌之上哉?”
一旁的王母聞言,心下又嘆息了一聲。說道:“你打殺了三位帝君,自壞天庭氣運,若是此事為人所知,只怕連天帝之位都坐不穩。此節你可曾想過?”
昊天大感不耐,別過頭去,不看王母一眼,自然也就沒發現她臉上神色不太對勁,傲然道:“此言差矣!成王敗寇,此乃恆古不易之真理,是非對錯本無定論,唯勝負耳!待朕煉就盤古真身,掃平三界,便是億萬年後,世人對朕也僅有讚頌,斷無譭譽之理。”
王母聽了這等狂語,不由得目露驚駭之色,心知昊天已然喪心病狂,再也不可能回心轉意,臉上不動聲色,問道:“如此說來,現下你已得了三方天位之力。下一步你是要把北方真武大帝的位階之力也一併收回來了。”
昊天沉吟一陣,道:“無需急在一時。眼下伯邑考三人殞落,真武定然警覺,身邊護衛必定森嚴,輕易不得下手。待我先煉化三方天位之力,將功法融合,再來徐徐圖之。”頓了一頓,又自冷笑道:“不論如何,真武也定要壞去的,只爭遲早而已。天地之內,除了朕,還有誰敢稱為帝君?”再不理王母,徑自往後殿走去,邊走邊道:“此時當務之急,乃是先把盤古真身儘快修至大成。朕自去修煉,餘事你皆可自主。”
望著昊天的背影,王母的臉龐陰晴不定,心中暗道:“昊天啊昊天,怪不得我不顧萬年夫妻之情,實是你自尋死路,與人無尤。”
天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鄧坤是不知道的。他這個時候正在往煉獄火山全速趕去,一心只想把另一半混沌鍾儘快拿到手。他盤古真身速度奇快無比,哪消一頓飯工夫,遠遠已經望見那煉獄火山之巔冒出的濃煙,竄起有千丈之高。此地位於極南之處,酷熱難當,多有瘴毒百蟲,長相皆是怪異。除了像玄鳥聖母這等天賦異稟的。別的修道之人多不喜在此地居住。不料走到半途,耳邊隱隱聽見山陰處有兵刃交擊之聲,似是有人在拼鬥。鄧坤正自驚奇,忽見五色光華沖天而起,閃了一閃,又收了回去。
鄧坤熟讀封神,自然曉得這五色神光乃是孔宣的看家本領,最擅拿人,聖人以下幾乎無敵。見了此術,想來那孔宣果然是在和人鬥法,鄧坤又自驚疑,玄鳥聖母甚少涉足三界,從來不曾聽聞她和什麼人有著過節,怎的竟有仇敵找上門來?鄧坤一念及此,便就加快腳步,繞過煉獄火山,遠遠望見孔宣果然在和三人纏鬥,正戰得難分難解。那三人鄧坤均是認得,一見便是心下一凜,原來這三人不是別個,正是老熟人藥師王佛、彌勒、普賢三個。自從如來複入道門,歸了多寶之身,如今眼前這三個已是佛教中僅剩的坐蓮臺者。不意同時至此,不消說,定然是所謀者大。
只見孔宣被三大坐蓮臺者圍在當中,正在苦戰,不住施展五色神光刷來,怎奈這三人皆是有備而來,呼叫座下蓮臺之力,綻放佛光,護定自身。那藥師王佛手中所持,竟是七寶妙樹,放出金蓮萬朵。瑞氣千條,此寶昔日連陷仙劍都不曾斬得,那五色神光莫能下落;彌勒的後天袋子在火焰山上被鄧坤徒手撕裂,此時拿的是一方寶幡,上書“接引”二字,頂門懸著三顆舍利子,靈光瑞彩罩金身,瓔珞垂珠掛遍體,面對五色神光也是夷然不懼;普賢最差,卻也自泥丸宮現出法身來,面如紫霞,巨口獠牙,三頭六臂,各執犀利法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