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夏天翔便將向飄然各種惡行,源源本本地寫了一封長函,擲入崑崙宮內。
經過這番周折,已近廣聚群英的祁連山震天大會之期,仲孫飛瓊與夏天翔遂又一騎雙乘,馳向祁連而去。
到得祁連左近,因才二月十四,距離會期尚有二日,夏天翔遂與仲孫飛瓊小遊涼州,並仍在上次巧遇“陰司笑判”吳榮的酒樓之中略作小酌。
酒未及半,暮然聽得斜對面的雅座之中,傳出一聲長嘆。
夏天翔聽出嘆聲頗熟,不禁向仲孫飛瓊微笑說道:“姊姊,天下難道竟有這等巧事?上次我與‘三手魯班’尉遲巧前輩在這酒樓竊聽‘陰司笑判’吳榮的談話,得知絳雪洞的秘密,並巧遇姊姊。如今舊地重臨,怎的方才那聲長嘆,又有點像是尉遲前輩呢?”
仲孫飛瓊笑道:“尉遲前輩是與霍秀芸負責通知武林各派,黃山大會改期改地舉行,如今會期將屆,他們趕返祁連,也來舊遊之處買醉,豈非大有可能?且讓我冒問一聲,看看可對?你大概已對你那芸妹相思欲絕了吧?”
夏天翔被她調侃得俊臉一紅,仲孫飛瓊業已曼聲叫道:“隔座可是‘三手魯班’尉遲前輩與霍秀芸小妹,晚輩夏天翔及仲孫飛瓊在此!”
話音方落,簾影立飄,閃身而入之人,正是面如寒冰、眉鎖重憂的“三手魯班”尉遲巧,但卻未見霍秀芸隨同走進。
夏天翔知道尉遲巧一向豁達樂觀,滑稽玩世,忽然變得這等憂鬱起來,定有驚人內幕。
遂一面起身讓座,一面含笑問道:“尉遲老前輩一向可好?芸妹怎的未曾隨你同來,莫非她迴轉峨嵋了麼?”
尉遲巧嗒然坐下,接過夏天翔斟給他的一杯美酒,但並未就唇,反有幾滴英雄珠淚垂落杯內。
夏天翔大驚說道:“尉遲老前輩,你怎的這等傷心?莫非芸妹遭遇了什麼不測禍事?”
尉遲巧長嘆一聲,悽然答道:“夏老弟,尉遲巧無力迴護霍姑娘,委實無顏與你相見了呢!”
夏天翔心中一震,知道是霍秀芸身上出了差錯,遂與仲孫飛瓊交換了一瞥目光,強自鎮攝心神,向“三手魯班”尉遲巧安慰說道:“老前輩不要愁急,且請說出芸妹遭逢了何等災厄?我們也好設法相救!”
尉遲巧搖頭嘆道:“普通災危困厄,還可設法營救,但霍姑娘卻已香消玉殞,永絕塵寰……”
尉遲巧話猶未畢,夏天翔臉色已變,手中酒杯也被他失神捏碎,灑了仲孫飛瓊一身酒漬。
還是仲孫飛瓊比較鎮靜,深恐夏天翔悲傷過度,損及中元,遂握住他一隻手兒,柔聲說道:“翔弟且莫著急,我們先問問尉遲老前輩,霍秀芸小妹屍體何在?及尉遲老前輩是否親見她氣絕死去?”
尉遲巧悲聲說道:“我雖無法尋得霍姑娘的屍體,也未親見霍姑娘絕氣,但卻知道她必死無疑,定已香消玉殞!”
夏天翔聽尉遲巧無法尋得霍秀芸屍體,也未見她絕氣,不由生出一絲希望,苦笑說道:“尉遲老前輩,事既已此,你我急也無益,尚請老前輩詳細告我芸妹的遇難經過!”
尉遲巧舉起破袖,胡亂拭去滿臉淚痕,並飲了一口美酒,略定心神,緩緩說道:“我與霍姑娘把黃山大會改期改地舉行一事,通知了羅浮、少林兩派,及中原道上一干武林同濟以後,因已近震天大會之期,遂溯江西返,準備先回峨嵋,會合玄玄仙姥,暨其餘峨嵋三秀,一齊赴約!”
仲孫飛瓊介面說道:“這樣說來,禍變是發生在歸途之上?”
尉遲巧搖頭嘆道:“歸途仍是一路平安,但舟過瞿塘,出峽之時,恰是清夜,霍姑娘突動雅興,要我陪她舍舟登陸,並攀登絕峰,欲在峭壁頂端,俯眺夔門月色!”
夏天翔點頭說道:“芸妹最愛賞月,這種自百丈峰頭俯眺夔門水煙月色兩兩交融的想法,頗為高雅!”
尉遲巧苦笑說道:“高雅雖然高雅,但霍姑娘卻因此珠沉玉碎,命赴黃泉!”
仲孫飛瓊秀眉微蹙,想了一想,訝然說道:“我師姊花如雪也是住在巫山朝雲峰附近,似乎未聽說當地隱有什麼出奇高手。”
尉遲巧嘆道:“雖無出奇高手,卻有出奇之事,霍姑娘的一縷芳魂,便是給斷在這件出奇之事上!”
夏天翔急急問道:“老前輩快快請講,夔門絕壁之上有什麼出奇之事?”
尉遲巧說道:“我們攀登絕壁頂端,俯跳足下奔騰澎湃的湍急江流,以及輕籠萬物的柔和月色,委實心神栩栩,霍姑娘高興起來,便唱了一首歌兒!”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