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楚雲升傾注全力凌空斬下的一刀,白影人也意識到了巨大的危機,它知道自己上當了,但它來不及以劍回防,楚雲升的速度它是清楚的,絕對不可能給它再次揮劍的機會。
剎那之間,也是生死的一瞬之間,在同情它的女學生們驚呼中,白影人放棄了對老幽任何攻擊與防備,也暫時放棄了對後續子彈的規避,將全身的元氣調集於肩膀之間,相對揮劍速度,元氣的運動速度則更快更有效率!
楚雲升的刀鋒猝然斬下,只距離它的箭頭不足三十厘米,那些聚集而來的純淨元氣,凝聚出一支支密密麻麻的小劍,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白影人的箭頭,數不勝數,如同刺蝟甲冑,個個鋒銳寒厲。
緊接著,那些不到一寸的元氣小劍,如同無數火箭炮騰飛一般,紛紛自肩頭騰空而起,勁射出去,一往無回地撞向正朝它脖子上劈來的細長刀鋒。
不足三十厘米的距離,無數小劍潛伏後續的密集轟擊刀鋒,速度之快,數量之密集,即便是以楚雲升眼力,也無法分辨它們的運動軌跡,只能感覺到手中的戰刀頓時受挫,如同砍到粘稠的液體裡,被阻滯了!
自上而下俯衝而來的力道也受到了節節的抵抗,一點一滴地分解著戰刀上凌厲的力量。
楚雲升心中著急,這一刀如果失敗了,他可就沒第二次機會了,不由得皺起眉頭,要緊牙關,輕喝了一聲,強力收縮手臂上的肌肉,將所有的元氣與黑氣全部用上,持刀的雙手在催逼下再次加大了恐怖的力量。
如果再斬不下去,或者斬不中,第二枚玉牌就徹底完了!
兩股巨大的力量在短短的三十厘米的距離間短兵相接,刺耳的聲音像是尖刀刮刺在金剛石上,三樓以下的玻璃全部震碎,白影人的雙腿被逼壓入地面十多里面,形成一個坍塌的凹陷,觸目驚心。
但這都是一瞬間完成的事情,在其他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塌陷已經形成,而楚雲升刀也隨著他的身體落在地面從白影人的肩頭咻然滑過。
其他人只看到一個瞬間的結果,而楚雲升與白影人則歷經了一場力量上生死一線的漫長對抗!
一縷殷紅的獻血飄了出來,落在白衣上,附在戰刀上,順著寒芒森然的刀刃一點一滴的滴入地面,十來顆子彈撞擊在白影人身上,也撞擊在楚雲升的斗篷戰衣上,迅即又被彈開。
白影人矗劍單膝跪在塌陷的地面上,它受了傷,傷勢不明,但有一點楚雲升敢肯定,局勢已經重新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了。
“我說過,你跑不掉的,把東西交出來吧,然後告訴我你是誰,我可以不殺你。”
楚雲升身上最後一絲黑氣耗盡殆盡,斗篷恢復了赤紅色,聲音低沉,他不想讓太多人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
白影人的來歷極為古怪,他的確也並不想殺它,它是一個線索,對偽碑世界中的軌跡變化,楚雲升認為或許從它身上能找到頭緒。
這其中,他最擔心的莫過於一號老頭有什麼詭計,面對這些高智商的人,他不得不防著點。
再者說,他此刻比白影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檣櫓之末都比他的情況要好些,除了身上這副斗篷戰衣,耗盡了元氣與黑氣,他與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如果讓白影人面臨死亡絕境激發出什麼戰力鬥志,自己未必還能夠壓制得住它。
不過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他雖然贏了白影人,卻招來金陵大學的學生們集體不滿,尤其是那些同情心翻爛的小女生,對楚雲升邪惡形象充滿敵意,而對“可憐”受傷的白衣劍客則充滿了同情與愛心,至於于堅的警察形象此刻也歸位負面一類中去了,絲毫不被考慮。
說起來大概也只有楚雲升對白影人的容貌與氣質不感冒,他見過諸如皇北櫻、煥以及瀞這些同樣卓越的人物,甚至在驚鴻一瞥間還見過至今無人可以比擬的疑似七釘的主人,而在氣質方面,他只欣賞前輩,或許還有丁顏,但他很少回去認真想。
所以即便是于堅,甚至是老幽,在一開始也被白影人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所震驚,整個籃球場內場外,只有對楚雲升一人的影響力為零。
人的第一觀念一旦形成,想要改變一般很難,白影人雖然打敗了,但獲得了廣泛的同情,令楚雲升和于堅的後續行動產生了很大的阻礙,在召集金陵高校前往上海的過程中,這種敵意漸漸地演變成不信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這是楚雲升始料未及的,不過他現在的心思全在白影人身上,在拿回第二枚玉牌前,一刻也不敢放鬆,更不要說去思考後續的那些事情。
白影人在楚雲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