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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沒人注意這個深度問題,大家都被即將揭開的謎底瘋狂鼓舞著。

耳機裡傳來手術刀的冷靜聲音:“風,可以開始了嗎?”

我慢慢拉緊了領口拉鍊,大聲回答:“可以。”

第四部 天人交戰

— 第 9 章 … 玉棺美人—

最後看了一眼螢幕上的藤迦,我走向井口,一步跨進了工人們快速收回來的鐵箱。

三腳架晃了晃,鐵箱左右搖擺著,在井壁上來回撞了幾下,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

耶蘭站在井邊,神色緊張地問:“風先生,要不要再做什麼準備?”

埃及人對金字塔向來都充滿了敬畏,忽然看到我這樣一個東方人毫不在乎地深入古井內部,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拍了拍手裡的強力電筒,微笑著搖搖頭。

盜墓專用的工具箱就放在腳邊,這樣的準備已經足夠充分了,而且在我發出救援訊號時,耶蘭等人可以在一分鐘內迅速將鐵箱提升到地面。至於槍支彈藥,我根本無須攜帶,在那種理論上的“神秘武器”面前,任何地球人的槍械都不啻於是幼兒玩具。

耶蘭舉起右臂,做了個“準備”的手勢。

我故意不去看蘇倫與鐵娜,即使明知道她們心裡或多或少都會充滿了擔心憂慮。當然,井下的一切行動,都在手術刀和納突拉的監視之下。

“開始——”耶蘭的手臂向下一落,絞盤轉動,鐵箱緩緩降落。

一百八十米的深度,即使在地表井的範圍內,也屬於超深類別。井底肯定空氣稀薄,需要配備氧氣設施才行,何況這是在幾千年的埃及金字塔內部?那麼,藤迦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奇遇,才突然之間穿越層層障礙,到了這裡?

我已經越來越覺得金字塔內部有“鬼”——比如先前的盜墓隊伍幾十次受阻,無論動用何種機械,總是無法破牆而入。反而是到了湯博士的鑽機面前,只是增加了鑽頭長度,便輕易地開啟了通道。

所以,我覺得“鬼”始終在抗拒著外來力量的入侵,才會一直保護著這座金字塔的不破金身。再進一步想想,“鬼”為什麼放棄了抵抗,任我們闖入?是自甘失敗,還是以退為進、誘敵深入?

思想的馳騁是永無疆界的,瞬間我又想起了突然離去的唐心。

她為“千年屍蟲”而來,現在匆匆離開,唯一的解釋就是——“千年屍蟲”只是遮人耳目的幌子,而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實目的卻是谷野手裡的經書。老虎盜經得手,自然就會迅速撤離,不肯再跟這些埃及軍人糾纏下去。

“老虎死了嗎?”我的答案一直是否定的,就算那具死屍身上的生理特徵跟老虎再接近,我也不會輕易相信這件事。

盧迦燦不是等閒之輩,並且得到大祭司的授權,只要唐心露出一點破綻,便會痛下殺手。我對這兩人的交手非常感興趣,因為此前盧迦燦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歐洲和北美,成了全球各地針對美國總統的恐怖分子的無敵剋星——即便如此,相比之下,我會更看好唐心。往往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令人無從提防。

鐵箱輕輕一蕩,撞在了側面牆壁上。藉著燈光,我能清晰看到那些潦草凌亂的紅色符咒隨意率性地佈滿了四面的石壁。這次身臨其境地看它們的樣子,真的有些像舞臺上戲子們的水袖,極長又極柔軟,收放自如,綿延不絕。

“風哥哥,情況怎樣?”蘇倫關切的聲音在耳機裡響了起來。

我略一思忖,一字一句地問:“蘇倫,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怪獸的紅色舌頭像什麼?”一邊說,我一邊伸出右手向石壁上摸去,當然,我的手上戴著一副特製的石棉混合鉛絲編織成的防輻射手套。

“記得。”蘇倫很機敏地接了話,卻不談及“水袖”的事,當然是故意要避開鐵娜等人的耳目。

“那麼,我現在看到的東西,就是像上次打過的比喻。你怎麼看?”水袖是中國文化裡的獨特產物,我想不出埃及古墓與水袖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絡。

我們談話期間,鋼索一直在向下釋放,那些或彪悍雄勁、或飄逸靈巧的紅色符咒一行行地串連飛舞著,讓我目不暇接。

古埃及人的壁刻,以土黃色為主,偶爾有金色的點睛之筆,但整體上總給人以略顯髒兮兮的土色。這紅色的符咒卻完全不同,幾乎讓人打看到它們的第一眼起,便彷彿要忍不住熱血沸騰、翩然起舞一般,猶如一個渾身披紅掛綵的纖腰舞女在土黃色的大地上毫無羈絆地盡情飛舞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