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色,猶如一塊黯淡無光的石子擺在一粒珍珠與一方美玉旁邊,不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顧傾城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把自己的十指細心地擦了四五遍,才抬起手,斷斷續續地在琴絃上拂動了幾下,聲音由低沉柔和轉入高亢明亮,層次清晰分明,悅耳動聽之極。
她停住手,半仰著臉神往地聆聽著琴絃的嫋嫋餘音,驀的一聲長嘆:“好一個‘崑山玉碎鳳凰叫’——只有這樣的古琴才能奏出通神招靈的音韻,古人能以‘高山流水’尋覓知音,誠不欺我……誠不欺我……”
關寶鈴走過來的時候,王江南的眼神又開始閃閃發亮起來,但我能猜到他的心思,有大亨這塊巍峨巨石存在,他該不會再次自尋死路。而且到了現在,關寶鈴明白無誤地與我走得極近,他再不自量力插手進來,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顧小姐,琴還可以嗎?”關寶鈴面露微笑。
顧傾城抬頭,敏銳地意識到了關寶鈴的言外之意:“怎麼?關小姐不會又要幫王先生哄抬物價吧?怪不得古琴的價格一升再升,家兄知道有高手在暗中支招,卻沒料到會是關小姐。早知道你對古琴感興趣,我倒不如早些放手了。”
她在欲擒故縱,剛才見到古琴正身時那種如痴如醉的神情,已經暴露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其實關寶鈴有點誤解我的意思,琴的價格高低無所謂,我只想知道它的奇妙之處,藉此找到鑑真大師的簫聲、徐福東渡後的歸宿、古琴的輾轉經歷這許多看似漠不相關的線索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日本的文物管理制度非常嚴格,就算我肯把琴轉讓,要想平安帶出海關,仍舊是一道難題。
關寶鈴仰起下巴,微微一笑:“顧小姐把我想得太貪心了,古人說‘胭脂送美人、寶劍贈壯士’,談及古琴,整個亞洲沒有人比顧先生、顧小姐更有研究,所以,只有在你們手裡,它才不會被埋沒。我不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