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黑夜天使”的高手們盤桓在北海道一帶,肯定有所圖謀,也就是說這座木碗舟山裡必定藏著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金小姐,地圖你也看了,有沒有可以賜教的?”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目光落在她臉上時,不由自主地會把她跟關寶鈴相比。同樣是長頭髮的女孩子,同樣五官精緻動人,但兩人的氣質卻迥然不同。
關寶鈴給我的感覺,嬌弱無比,需要有男人時時刻刻保護她、憐惜她——一想到她與大亨的曖昧關係,我心裡陡然起了一陣難以理解的嫉妒。大亨今年已經接近五十歲,怎麼可能配得上二十出頭、青春亮麗的關寶鈴?況且除了金錢之外,已經遭到黑巫術惡毒詛咒的他能給關寶鈴什麼?
一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醋意猛衝上來,噎得我劇烈咳嗽起來,頓時思想一陣紛亂。
金手指清了清嗓子,傲慢地冷笑著:“請教不敢當,看在你客客氣氣借閱地圖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地圖描繪的,是數千年前進入‘海底神墓’的路線指示。不過很抱歉,這是幫會的高階機密,無法外洩。”
這種泛泛的說辭,我也能隨口編造出幾千字。
江湖上關於“海底神墓”的傳說,已經可以編纂成一本神話大全,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張羊皮紙就說是神墓地圖吧?至於“黑夜天使”的什麼幫會高階機密,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對於這群神出鬼沒的小偷來說,這所尋福園別墅絕對是無法設防的城市,他們能夠在任意時間任意出入。
我拿起羊皮紙沉吟著,因為我覺得金手指從地圖上得到了很多訊息,而自己卻什麼都看不出,不覺有些鬱悶。特別是對方擺出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架勢,對我的好意招待完全不屑一顧,更令我如鯁在喉。
“我該走了,不過——”金手指轉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事情突然有了轉機,因為她接下來說了句非常失敗的話:“風先生,如果你能告訴我地圖來自何處,我想大家倒是可以做筆交易……”
她掩飾得很好,嚴嚴實實地把自己的意圖掩蓋在冷漠倨傲之下,但這句話無疑證明,羊皮紙以及羊皮紙的出處,才真正是問題的關鍵。而這兩件事,都在我跟蕭可冷的掌握之中。
“哈哈,交易?什麼交易?”我退後一步,慢慢地把羊皮紙摺好,放進貼身口袋裡。
二樓雕像佩戴的青銅劍能拔出的事,只有我、蕭可冷和安子姐妹知道,得到地圖的事則只有我跟蕭可冷明白,這個秘密,金手指永遠不可能猜到。
此時,我覺得蕭可冷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客廳出現了,不禁有點隱隱的擔心。
“錢或者珠寶,你可以任選,但要把地圖的來源全部說出來,怎麼樣?”金手指試探性地開口。
我笑了,因為在與金手指的交談過程中,勝利的天平終於開始向我傾斜了,於是用力搖頭:“不,那個秘密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恐怕不能輕易透露給貴派,你請便吧——”
蕭可冷去洗手間的時間,已經超過二十分鐘,當我發覺情況不妙的時候,早就大勢已去。
推開洗手間的門,迎接我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就像關寶鈴的失蹤一樣,蕭可冷也失蹤了。
我倚在門框上,忍不住心跳加速,心情鬱悶到了極點:“怎麼了?又是神秘的消失?這個房間,簡直成了神秘世界的入口,一個接一個地把人吞沒進去……到底是怎麼回事?”
洗手池裡,飛濺的水花點點反光,似乎是一隻無名的怪獸在用嘲笑的眼光看著我。窗子關著,當然就算敞開窗子,蕭可冷沒練過縮骨功,也不可能從防盜網裡鑽出去。
第二部 亡靈之塔
— 第 2 章 … 關寶鈴的詭譎遭遇—
我走到洗手檯前,開啟水龍頭,狂躁地把頭伸到噴湧的冷水下。我需要冷水來給憤怒的頭腦降溫,因為自己的思想在面對兩次神奇的消失時,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我甚至希望自己在這種狀態下,隨水流一起消失,去把失蹤的兩個女孩子找回來。
“嘿,風先生,我的條件,考慮考慮?”金手指在門框上篤篤篤地敲著。
我搖頭甩著頭髮上的水珠,提高了聲音:“不可能!這麼大的事,真有誠意,請金幫主出來跟我談,否則,絕不可能!”
金手指冷笑起來,不屑地輕輕跺著腳,似乎覺得有些寒冷。
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明天請建築工人來,把洗手間弄個底朝天,看看她們到底去了哪裡——若是蕭可冷就此失蹤,我在北海道的所有工作,都會受到妨礙,這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