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極端複雜的立體星形結構的話,根本就無法用語言描述了。
“看大星空餘的一角,左右都有古琴的圖案。風,如果把它解釋為我們即將進入的隧道,是否勉強可行?”
顧傾城一層一層地把自己的想法展現出來,最後才是事件的關鍵點。
帳篷的門簾是捲起的,斜著望出去,恰好能看到空蕩蕩的隧道入口。
按顧傾城的理解,李康的傳家之寶跟蘇倫要尋找的阿房宮有關聯,那麼這張圖大概可以看作是前進的路線圖。
顧傾城忽然低笑起來:“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瘋狂,畢竟在一座山腹中要創造這麼多星形通道,幾乎是無法完成的任務。用這麼拙劣的迷宮手法阻止探寶者進入,所花費的時間與精力太大了,根本不值得。”
我用鉛筆在大星的中心畫了個小小的叉號,淡淡一笑:“星形迷宮是否存在,中午之前就能得到證實。如此一來,事情就更撲朔迷離了。”我不否認她的說法,只是一切都需要驗證。那麼多星形路徑,哪一條才是最正確的呢?
接下來向後翻的過程中,除了看到那顆巨大的“蛋”之外,我更發現了兩件奇怪的東西。其中一張,畫著一條昂著頭的蟒蛇,在它的七寸往後一點的位置,長著一對魚鰭一樣的東西。這種怪蛇的圖片曾在美國《探索》雜誌上看過,捕獲地點應該是中美洲的墨西哥叢林,而不可能是中國的西南邊陲。
另外一張,畫的是兩塊高大的石碑和一塊橫著的牌匾。石碑上的字分別是“蘭谷”和“天梯”,而橫匾上的則是“阿房宮”三個字。所用字型為秦朝統一天下後,由丞相李斯改編創造的小篆。
我現在終於明白,傳下這些圖畫的李家祖先,果真不識字,而是把碑上、匾上的字照著描畫下來,絲毫沒把它們當作“字”來處理。
“風,這些畫我看了十遍,能大概理清思路。那些大軍的鎧甲樣式,確信是秦朝軍隊無疑。他們護送這個方眼怪人進入那個蛋裡,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顧傾城捧著咖啡杯陷入了沉思——她很喜歡向自己提出一系列的問題,然後一個一個解答,藉此來理清頭緒。這種科學的思考方式,是由美國著名的勵志專家卡耐基獨創,而後慢慢傳遍全球各國的。
“顧小姐,我必須告訴你,這本冊子只是謄抄本,不是原件。李康說原件早就在戰火中化為灰燼,絕對不可信。我知道他會把原件藏在身上,只是不便立刻揭穿他,希望他能主動交出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李康期期艾艾的神態說明了一切,並且我懷疑那份原件裡會藏著更驚人的秘密,否則五十萬人民幣的報價,早就誘使他說出一切了。
顧傾城輕輕“哦”了一聲,仰面長嘆:“我們得到的資料太少了,面對變化莫測的隧道,隨時都可能遭到嚴酷的打擊……”
她指著我面前翻開的那一頁:“你看,帶翅膀的蛇,毒性猛烈,見血封喉,記得墨西哥人把這種東西奉為‘龍巴坎神’,傳說它有吸取人類靈魂的詭異能力。”
我笑著點頭:“對,那些資料我都看過。不過,除非蛇類也能具有時空轉移的本領,否則何以解釋它們會從遙遠的中美洲跑到亞洲來?”
顧傾城陡然雙眉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剎那間我明白了:“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犯了個根本的錯誤——中美洲發現飛蛇只是幾百年來的事,而李家祖先繪製這些冊子時,卻在兩千年前,只能說明,這裡才是飛蛇的發源地。”
如果沒有她的及時糾正,我的思路必定會發生偏差,離正確的道路越來越遠。一陣短暫的尷尬過後,我合上了冊子,靜靜地享用面前這杯快要涼了的咖啡。
上午十點鐘,在衛叔帶領人馬進洞一個半小時後,第一次從對講機裡向我們彙報:“用煙霧定向的效果不錯,所有人都摒棄了指北針,目前位置距離洞口一百五十米。地面與洞頂不再銳角擴張,而是恢復了水平狀態,石柱的高度約為四十米,每一橫排的數量沒有比三十三根更多的了,但直徑最粗的到了三米。可以得出判斷,我們是站在一個水平的窪地裡,像是電磁爐上使用的平底煎鍋一樣。”
顧傾城簡短地吩咐他:“小心地面上的不明生物,發現危險,立刻回撤。”
衛叔的語氣非常困惑:“我們並沒有發現昨晚失蹤的人,一路走過來,也沒有能證明大型猛獸存在的痕跡,我會關照大家小心。”
他說的“煎鍋”理論,讓我倍感不安,有點像古人常說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不祥預兆。
“我想找李康談談——”顧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