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順著微風,飄入房玄齡口鼻之內:“何人妄動兵戈?莫非有反賊殺入城中?”
不知為何,此時房玄齡心跳的厲害,一股不妙之感湧入心頭。
聽著房玄齡的話,狄仁傑眉頭皺起:“外面俱都是反賊,怕是已經不安全,房相再此稍後,必定有訊息傳來。”
這邊話語才剛剛落下,便有武者突破音爆闖入詔獄範圍:“大人,速速關閉詔獄大門,高陽公主夥同駙馬房遺愛,連帶著禁軍、左右金吾衛造反了!神策府眾將士已經向詔獄殺來,欲要劫獄!”
“什麼?你說什麼?”房玄齡如遭雷擊,身形不斷搖曳,猛然一步上前攥住那侍衛衣領,將其從地上拎起來:“你說什麼?高陽公主與駙馬造反?你莫要血口噴人!”
“房玄齡,你怎麼出來了?”那侍衛瞧著近在咫尺的房玄齡,驚得心臟不斷跳動。
“你說,你是不是血口噴人!!!”房玄齡搖晃著那侍衛的腦袋。
話未說完,趁房玄齡心神失守,狄仁傑手掌浮現出一把把黑針,正是墨家特意打造捆束陽神真人的法器,以雷霆不急掩耳之勢,插入了房玄齡周身竅穴。
“狄仁傑,你……”房玄齡只覺得手一軟,被那侍衛掙脫,轉身驚怒的瞧著狄仁傑。
“老大人,事到如今,為了以防萬一,只能委屈老大人隨我回去了!”狄仁傑眼觀鼻鼻觀心。
“老夫隨太宗皇帝鞍前馬後,為我李唐開疆擴土,兢兢業業幾十年,我怎麼可能造反,你……”房玄齡指著狄仁傑鼻子怒罵。
“可太宗皇帝已經死了,人都是會變的!左右八衛、禁軍、神策府齊齊造反,便已經說明了一切!”狄仁傑低聲道。
“砰!”
房玄齡只覺得手腳發軟,呆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看著天空蒼穹,忍不住驚撥出聲:“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天地良心,他房玄齡可從未想過造反啊!
說著話的功夫,禁軍已經勢如破竹,殺入宮門,向著場中衝來,轉眼間到了詔獄之前。
“何人膽敢擅闖詔獄?”狄仁傑在詔獄內喊話。
“我乃高陽公主,奉天子詔書清君側,討伐武家妖后,救出朝中諸位老臣,爾等還不速速開啟門戶,放我等進去!”高陽公主騎跨白馬,打馬走在最前方,手中持著詔書與印璽:“天子印璽再此,爾等還不速速受降?”
“這????”詔獄內眾人俱都面色齊刷刷一變,紛紛看向狄仁傑,畢竟這裡狄仁傑官最大,更是武皇后的親信。
“這……”
狄仁傑隔著詔獄,眼中精光閃爍,藉助天邊泛白的光線,瞳孔猛然收縮,確實是詔書與印璽不錯。
轉身看了那牢頭一眼,暗自使個眼色,那牢頭轉身賓士離去,不見了蹤跡。
“爾等逆黨,這天子印璽確實是真,但卻未必是天子賜下,或許是爾等亂黨盜竊來的,你等稍後,待我前往皇宮請出陛下文書,然後便放了眾位老臣!”狄仁傑高聲道。
一邊本來覺得天塌地陷的房玄齡此時忽然間來了精神,雙眼精光灼灼的盯著那印璽,然後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原來是奉詔起兵,怪不得!怪不得!”
轉身看向狄仁傑:“這詔書也好,印璽也罷,俱都是真的!你速速開啟牢門放出眾位將軍,今日便是清君側大好時機,你若能將功贖罪,或許陛下會留你一命。”
狄仁傑聞言不語,轉身對詔獄內高手道:“準備!”
狄仁傑為何不直接否認了印璽真偽?
就是顧忌一邊的房玄齡,房玄齡可是識得印璽真偽的。
“砰!”
養心殿大門被人猛然推開,卻見一武士腳步急促闖入寢宮,跪倒在地:“娘娘……”
“何事如此驚慌,竟然叫你顧不上禮儀!”武家女子沒有惱怒,有的只是詫異。
“天子印璽與詔書,出現在了高陽公主手中,只怕情況有些不妙啊!當朝天子出手了!高陽公主打出清君側的名號,已經到了詔獄前!”侍衛急促道。
“什麼!”武家女子聞言面色一變,然後雙拳緊握,掃視著火焰沖霄的長安城,許久不語。
過了好一會,才聽武皇后冷冷一笑:“這逆子,顯然是不安分了,隨我去見他。天子今宵在何處歇息?”
“上書房。”侍衛連忙道。
“好!好!好!那咱們就去上書房!”武家女子冷然一笑,快步隨侍衛向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