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還沒有回來?”
街道之上,人流往來。楊羨正在一個小巷子口擺攤,一個男子在其攤上坐了一會兒,放下了一個小竹管,便悄然離去。
楊羨展開了青衣蒐集的情報,不禁眉頭大皺。
這都幾個月了?這傢伙怎麼這麼拖拉。千里之外,梁軍的先鋒已經和長策軍幹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楊羨濟醫施『藥』,收穫的正面情緒都已經快湊到四個技能點了。
這個孟玄居然還沒有回到魔極宗!
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亦或者是當初孟玄在蜀王宮之中要讓夏宮涅繼承其衣缽的話只是在掩人耳目,實則孟玄另有所謀?
正在楊羨沉思之際,街上響起了匆匆地腳步聲。車騎將軍府中的兵士在街上四處的搜尋著,很快,三個士兵就來到了楊羨的攤前。
躬身一禮,道了一聲先生。朱梓治軍嚴謹,轄下的兵士面對普通的百姓,並沒有多少倨傲之『色』。
“不知怎麼回事,今年陽絕關外的獸『潮』比往年洶湧了許多。守關的兄弟不少都受了重傷,陽絕關中醫師數量有限。因此車騎將軍有命,讓我等請附近的大夫前往關上,為傷兵治療,請先生移步。”
“既然車騎將軍有命,在下自然不敢有所辭,請帶路。”
此地離陽絕關不遠,楊羨坐著馬車與其他醫師一眾前往了這座天下第一雄關。
關分九重,從最為中心的主城往西延伸,有著九層城牆。層層關防,其上機關弩炮,守衛森嚴。而向著涼州腹地的方向,無論是城牆的修繕亦或者是兵力佈置,則遜『色』了許多。
陽絕關據說最初是居住在古涼州的夸父族所修建,最為外沿的那道城牆高達十八丈,上寬八丈,下深十五丈。
陽絕關地勢東高西低,而後數千年,為了抵禦獸『潮』,各朝守軍又依據地勢,在第一道城牆之後連線修建了八道城牆,形成如今的雄關。
主城地勢高峻,從上而觀,不但可以一覽雄闊深遠的西陲絕關,更能夠看見雄關之外,那洶湧如海『潮』的蠻獸群。
遠方烏雲雪卷,沉壓之勢,猶如天傾。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高低相就,蠻獸向著這陽絕關外湧來,都被九重城關所阻。偶爾有著幾隻巨型的飛鳥飛掠城牆,也被城樓上的弩炮『射』下。
主城的廣場上分佈著受傷計程車兵。他們的傷大多是被天上飛行的蠻獸所致。涼州士兵彪悍,他們中有的人即使身受重傷,也絕不哼一聲。
楊羨跟隨其他的大夫一起,替受傷計程車兵包紮,身後卻響起了嘹亮的聲音。
“鄒先生?”
楊羨回身,正見秦風全身罩甲,快步走來。他一下拍了拍楊羨雙肩。兩人年齡雖然差不多,不過楊羨與秦風相比,顯得有些清瘦。
“果然是你!那日我帶著禮物去拜訪先生,卻得知先生早已經離去,我當時真是好一陣遺憾。不過今日鄒先生既然來了,那你就跑不了了。”
秦風玩笑似地說著,拉著楊羨的手,就往主城外圍跑。
“走,我將你引薦給主公和我父,他們現在正在第一道城牆上指揮戰事。”
秦風十分熱情,楊羨還沒有說話,就被他拉著走了。
陽絕關真正的防守重心在於夸父族建造的第一道城牆,而後的八道,實則起到了輔助和緩衝的作用。
邁上十數丈高的城牆,近距離而觀,那種壓迫感更甚。關外蠻獸,身似獸形,各具特異,成群結隊,不顧一切的向著這座關隘而來。
秦遠看著自己的兒子帶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上來,正待訓斥,卻聽得秦風說道“父親,這就是我前些天跟你說的鄒先生,就是治好我兄弟的那個人。”
“胡鬧!鄒先生一介文士,你帶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遠從秦風的口中得知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會煉『藥』,不覺得高看了楊羨幾分。這世上的修士雖不少,可是精善煉『藥』的卻不多。能夠一顆丹『藥』將一個垂死的人拉回來,這樣的煉『藥』師就更少了。
而此刻的涼州,缺的便是這種人。
秦風受到訓斥,臉『色』悻悻,『摸』了『摸』頭。
“我見到鄒先生,一時興起,忘了這些了。”
“這位便是鎮北將軍吧!鄒義有禮了。”
楊羨上前便是拱手一禮。秦遠雖然不喜歡繁文縟節,可也是還了一禮。
“其實也怪不得少將軍,鄒某也是有意近觀這蠻獸『潮』,才會跟隨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