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益州之事,旬月可解。誰知拖到此時,尚無建功。文愧對主公啊!”
“魏主簿不必勞心,那個葉東陽不識好歹,就讓他在那暗無天日的死牢中待著。”
李鈺在一旁勸解道。
“話雖如此,可是西南之地的戰事不知如何?楊羨若是順利擊退了夷兵,那麼我此次入蜀,寸功未建也就罷了。可一旦那葉青青不管不顧,東陽教和幽冥獄全面開戰,楊純那老賊便再無顧慮。這兩者若除,在這益州之地,楊羨獨大。他日我軍入蜀,必然難上加難。”
魏文此行,主要就是為了調解東陽教與幽冥獄的恩怨,讓他們歸順梁侯。其次,則是要推緩蜀中長策軍的募兵進度。
前一件事情,因為葉東陽的固執,魏文幾次相勸都勞而無功。而後一件事情,楊純將整個弦城守衛得密不透風。他幾次用計,都被楊純化解了。
一聲風動,林葉飄飛。
魏文和李鈺所在的空地上本只有兩人,卻因那一聲擾動,周圍出現了十幾個身著褐衣,頭戴斗笠的高手。
“誰?”
“是我!”
陸青非出現在魏文面前的時候,面『色』並不好。那日因為硬闖長策軍盾陣,陸青非受了重傷。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傷勢好了,可是連日的趕路,卻讓他看起來很狼狽。
“看你的樣子,西南之行不順利麼?”
陸青非搖了搖頭,“不只是不順利,根本就是一敗塗地。我要的東西落到了楊羨的手中,我暗中隱藏,幾次想要奪取,都被他身邊的護衛擊退了。”
“那邊的戰事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麼?”
陸青非有些驚異,沒有想到這位算無遺策的魏主簿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魏文苦笑,“楊純將我在益州佈下的暗探拔了個一乾二淨。西南之地偏遠,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那邊的訊息了。”
“楊羨降服了夷王薩摩柯,橫掃了西南之地。如今,設郡的奏疏怕是已經在送往神都的路上了。”
魏文面『色』一變,雙拳握緊。本是文弱書生氣的他,身上卻隱隱透著一股戾氣。
“籌謀良久,卻是為了楊羨做了嫁衣。此子不除,必為主公心腹之患。”
天際一聲鳶鳴,林中虎嘯聲起。
“本相撇下了數萬大軍,急行至此,魏主簿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一襲白衣,一聲輕笑,楊羨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林後聲起,照夜軍出。虎豹蟄伏,風雲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