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暑氣正盛。
秋風未來,整個神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蠟,在焦熱的環境中散發著靡軟的模樣。
那狹小的隔間之中,處理完矮桌上的文書,楊羨輕輕舒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準備外出散散步,給自己倒杯水,卻見前面隔間的人也走了出來。
“王仁兄,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萎靡?”
“啊!昨晚上睡得不好。”
楊羨搖了搖頭,舒了舒脖頸,向著廊外走去。
不遠處,桓易看著這副場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身後,一個長隨靠近說道。
“大人,這些日子衙署之中都有人在盯著王仁,可是他一舉一動都十分正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光祿勳的衙署就在皇宮之中,靠著宮牆,其中屬員每日工作還是行動的路線都是固定的。一旦違反常規,很容易便引人注目。
對於王仁的監視,皇宮之中有著光祿勳的屬員,皇宮之外則有著典校。可以說,王仁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控下。
除了沒有在他房中安置一雙眼睛,該做的都做到了。
桓易碰了碰烏亮的八字鬍,問道:“最近皇宮之中有什麼異常的人出入麼?”
“最近皇宮之中,人員複雜。不過出入都有侍衛跟隨,走的又是固定的路線。依照大人的吩咐,便是想要上個茅房,也讓他們憋著。”那長隨頓了頓,“不過倒是有些公卿家的貴女出入宮廷,想要看一下這場大婚的佈置。”
“胡鬧!守門的軍官為什麼不攔著?”
“攔不住啊!大人。這場大婚舉世矚目,這些待字閨閣的貴女都是想要看一下的具體的佈置。帶著那些貴女進入宮廷的不少都是桓氏子弟。他們想要進宮,守門的軍官哪裡敢攔?”
桓易面『色』一沉,說道:“告訴守門的軍官,自今日起,任何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宮廷。他們之中,要是誰再敢放人進來,立斬不赦。”
桓易手段高明,一令而下,那些守門的軍官頓時一變。
時至未時,楊羨下班,和一群光祿勳的屬員同出宮門,恰巧而見,桓珝帶著蘇眉和幾個公卿家的貴女正要進宮,卻被守門的將官攔了下來。
“怎麼回事?早晨的時候,明明還能進入宮廷。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
桓珝本是答應蘇眉,今日陪她來皇宮見一見這大婚佈置。可是當他興沖沖地帶著人前來的時候,卻是被守門的軍官硬生生攔了下來。
“四公子,光祿勳大人有令,自今日起,閒雜人等不得再進入宮廷。否則就要我等的腦袋。”
“什麼意思?我算是閒雜人等麼?”
桓珝扯著嗓子喊道,這讓他很沒有面子,尤其還在蘇眉的面前。
“請四公子不要為難我等!”
那守門的軍官微微躬身,低著頭,握著手中長刀,告罪道。
“四公子,既然光祿勳大人已經下了命令,那麼就算了吧!我本以為能夠親眼見一見這場大婚的佈置,現在看來只能聽幾個姐妹口述了。”
美人就在面前,語氣之中充滿了失落。桓珝正是要強的時候,偏又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楊羨的影子。
自從上次他莫名其妙地被楊羨打了一頓,還還不了手之後。桓珝對於楊羨,心中便有芥蒂。
這種芥蒂來源於醋意和危機感。他那晚曾經清清楚楚聽到楊羨想要追求蘇眉。可是等到他酒醒之後對人述說,別人只笑他在做夢。
這讓桓珝很是鬱悶!
再加上他與蘇眉在一起的時候,曾有意無意地試探蘇眉對這個叫王仁的小子的態度,蘇眉卻是言辭閃爍,形容異樣。這更讓桓珝心中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真的對這個小子有好感。
眼見楊羨在此,又是在美人面前,想著自己被一干守門的人攔下進退不得那副窩囊樣子盡入對方的眼中,桓珝心中便是一股無名火起。
“讓開!憑什麼早晨能進去,現在就不行了?”
“請四公子不要.......”
那守門的軍官還沒有說完,便被桓珝一腳踢了開來。軍官口中溢血,可是並不敢反抗,只有再度矗在了桓珝的面前,以身做盾。
這軍官和他身後計程車兵很是為難,梁侯的四公子他們惹不起,也不敢惹。可是桓易的命令已經下了,他們很清楚,桓易外表俊雅,可是卻殺伐果斷。
要是今日真的讓桓珝進去了,他們的腦袋怕就要掉了。
“四公子,算了吧!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