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刻,我看到了她臉上的狂傲。
心底突的來了氣兒,我吐出一口唾,衝她大吼道:“我黑娃子可沒那脆,你別小看我!”
口中道罷,便急扭動身子,只是鞭子卻緊,愈動愈勒,愈勒愈牢,更是痛,我強忍著,凝了胸中火兒,撩動頭頂花兒,磨動精氣神,發聲吼,三道力兒全聚於臂膀,見那水火強勢鋒利,已到跟前,我催了勁兒,竟如萬鈞壓頂,戰神附身,只一掙,鞭子牢牢的,卻也脫了半分兒,急騰得跳起,往後一翻,眼見得那道粗重無形流,直往身下過,早撂倒一片兒樹去,叢中卻似有大批野鬼惡靈一般,淒厲之聲不絕於耳,繞枝周身,不曾止一般,心底一驚,卻噓口氣兒。
再抬頭看時,依舊是藐視的目光兒,我看不慣,一邊兒掙她那啥琉璃鞭,一邊兒就問她:“你還有啥本事兒,儘管使來,可看我黑娃子,懼是不懼!”
她一陣笑,卻捂了嘴,眉頭微動,長髮輕飄,只那一霎,卻也看得我心裡一動,只數秒,重束了發,紮上釵,卻又變得兇暴相似,她執劍在手,以劍指我道:“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倒以為,以你那笨拙的動作,可躲得過我的水火符?”
心裡咯噔一涼,敢情是讓著我來著,便不服氣的大吼道:“小女娃子,你又不比我大,幹啥非叫我小子,我本事兒也不輸於你,何必讓我,咱正經打一場,卻又如何?”
話剛說完,只一劍,劍氣出鞘,白茫茫一道光,卻登時化作條金蛇,直勾勾朝我逼近來!
眼見得厲害,忙躲了去,卻不及,袍子被割裂了開來,紐扣兒也掉了好幾顆去,一條縱深折斷傷,卻劃了臉,兀自流血不止,我抹了幾把,心中怒氣,騰騰的再按捺不住,手指了琉凌子去,只一急,卻攥成了拳兒,我衝她喝道:“你個黃毛丫頭,別欺人太甚,好好的打一場兒,卻是好,玩啥兒偷襲,不是英雄風範!”
她也怒起,又一劍揮來,這次做了防備,早躲個過,我正瞅她著呢,她卻手指我身,喝聲“起”,那鞭子跟受了召喚一般,倏忽一下兒離了身,往她手上去。
琉凌子握了鞭,重對我挑釁道:“你,也不過如此,若要你命兒,早時間便到了手,怎容得多言!”
我沒法子,口上的氣焰也滅了去,這女娃確實身藏手段,雖說盡是些治鬼的招兒,打起人來,卻也是不俗,逼得我很是退幾退,再者對起她來,我卻失了手段兒,招架都不住,已是不容還手!
心裡想著,嘴上卻是不服,我衝她喝道:“小丫頭,要來就來,怕你不成,我只取不得藥,便死了這兒罷!”一邊兒說著,又跳上前去,只等開打!
聽到這兒,琉凌子臉上表情變了幾變兒,很複雜,也形容不來,她喝一聲兒道:“慢著!”
我停了手兒,只看著她,且聽她有何話說兒,她張了嘴兒,語氣竟有些急,她問我:“玲兒在信裡只說了讓我帶你去取藥,是為誰取,我卻是不知道,莫不是玲兒出了事兒?”
我笑笑,原來這蛇蠍美人,竟也有溫情一面兒,我就問她:“是玲兒咋樣,不是又咋的?”
她只瞪了我,照舊是口出傷人,她就說:“戲弄我,你怕是找死!若是玲兒得病,只是耽誤不得,我即刻帶你去取,若是他人患病,與我何干,且和你磨上一磨,戲耍一番,你能奈我何!”
我也火大,衝上去,早被她一鞭掃翻,我一個快速起身,指著她喝道:“你這女娃,我看你年紀輕,也不想和你正經對來,你卻是不讓,只對玲兒溫馨,視他人生命如草芥,就算不是玲兒得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難道不知道兒?”
琉凌子笑,是冷笑,笑了一陣兒,她就歪著脖子跟我說:“照你這樣兒說,就不是她,那可笑話兒了,我琉凌子自打失去了親人,沒人再敢讓我留意一眼兒,關心一分兒,玲兒是我兒時玩伴,常照顧得我,我為她來,有何不可,單隻她來,我倒是能讓則讓,其他人,生了我不喜,死了也不憂!”
我氣得無語,沒等她說完,上去就奪她的鞭子,兩個攪在一起,琉凌子為保銀花鞭,手只拔不得劍,一陣推搡,各在地上打滾,我與她各扯了半邊兒,用不得能力,只以蠻力相抗,她力氣兒沒我大,漸漸的乏了力兒。
琉璃鞭被我扯了過來,她只棄了,緊得去拔背上劍,早被我見了,急催了手中勁兒,凝了神兒,一鞭過去,卻個好,剛拔了個出,正纏著她那口松紋劍身。
她竟慌了!
我看得分明,前次還高傲冷血的琉凌子,現在竟一臉驚惶,似有點兒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