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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陪葬?外頭那些孩子,你不想送他們出去?”戎子反問。

隨便一聳肩,“我可沒這麼說,我舉四肢支援你。”

戎子看向穀梁米。

“……你愛怎麼做怎麼做啦。”後者隔著鴨舌帽摳摳頭髮,他還敢說個不字?

他們三人累了一上午,吃了中飯便分頭尋了地方休息。穀梁米回房咕咚咕咚灌了一整桶水下去,心滿意足地捧著肚子往地鋪上四仰八叉一躺,睡得天翻地覆。他睡覺沒有什麼囂張的呼嚕聲,戎子還算滿意,摸到床邊盤腿坐下,開始靜坐調息。

至於隨便則要辛苦些,給爆頭不屈不饒地纏上了,不給挑槍死活不讓他清靜。纏得他沒有辦法,開啟箱子給爆頭和蔡家兄妹一人分了把好的,還發了幾卷子彈,允許他們傍晚去拿圍牆外頭那些東西練槍。但如果槍聲嚇到孩子們,馬上就得停止。隨便又多找了幾把分給其他幾個大人,只有堯淺倩白著一張臉不敢要。

“就是玩具槍也危險啊。”她戰戰兢兢地說。

“你不學著用它防身才更危險。”隨便好言勸著。

“還是不要了,”堯淺倩仍搖著頭,“學生們跟我跟得緊,萬一被他們玩走了火……”

也罷,隨便點點頭隨了她。

戎子找到隨便的時候,他正坐在校門口的老位置上,雙臂抱膝,頭歪靠在背後牆上,已經睡著了。

他臉頰朝著戎子的方向,燭光從右側打過去,鼻樑的陰影遮了左臉那道疤,剩下半邊右臉俊氣非常,只是眉還微微皺著。夢中的內容一定不怎麼好。

睡著不說話的樣子,像極了戎子熟悉的那個人。戎子有些感嘆,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隨便。

表哥生前待他很好,長兄如父一樣養著他,在除魔學院裡他行事囂張,除了主動貼上來的小米,一個朋友也沒有,若不是表哥罩著他,也不知道被排擠成什麼樣。養他照顧他這麼多年,他偏又性子彆扭,一句感謝的話、好聽點的話都沒說過。

就像隨便說過的,早知道再也說不上了……

隨便睡得很淺,等戎子摸到他旁邊坐下的時候,渾身顫了一下就醒了,有些迷茫恍惚地看著戎子,喃了一句,“你來了……”

那眼色跟平時很不一樣,戎子卻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

但隨便馬上又眨了眨眼,眼色恢復清明,“啊!是你啊,你來了!怎麼沒有去休息?”

“你呢?”戎子示意那三根蠟燭,“這麼累了還要過來點一趟?”

“呵呵,”隨便沒正面答,“這裡睡涼快啊,有風吹進來。噝!我的蠟燭……”

被風吹熄了一根,他忙手忙腳亂摸個打火機出來接著點上。

“有事麼?”他邊點邊問。

“總部回訊息了。”

“咦?!說什麼?”

“六月一日中午十一時,會有一架軍用直升機在我來的時候降下的地方接我們。”

“那太好了,”隨便鬆口氣,“最好是不用去破封鎖線。那可是重罪,你的前途全毀了。”

前途算什麼,戎子嘆氣,他現在是明白,什麼都沒命重要,還是留著命好。現在想想,之前悲觀了些,他死了至少小米那笨蛋要傷心下,沒準隨便也挺傷心的。

那便夠了。世上好歹還有人掛念著,已經夠了。

夜逐漸深沉,一門之隔的那頭,依舊晃著猙獰的影子。

第 9 章

戎子到聶城後的第五個清晨,是在女人的尖叫與拍門聲中開始的。

堯淺倩拼命地拍打著隨便那屋的門,直到把所有人都給嚇了出來。

“丁丁,丁丁!”她抓著隨便的兩臂尖叫著。

隨便的頭髮還蓬亂,顯然剛被吵醒,被她細細長長的指甲一剜,立馬從剛起床的迷濛狀態中清醒過來,“怎麼了?”

“丁丁不見了!”堯淺倩急得單鳳眼裡包了層淚,“我昨天半夜聽見他起床說要上廁所,我想廁所就在走廊那頭,他又膽子大不怕黑,就沒跟去,後來我睡著了,早上一醒發現他好象沒回來過!我幾個屋都找了!”

“到下面操場玩去了?”湊過來的穀梁米問。

“不可能!”堯淺倩帶了哭腔說,“孩子們都喜歡睡懶覺,再說現在才幾點啊!”

隨便回了頭去問戎子,“你們昨晚聽到什麼動靜沒有?”戎子和穀梁米住的屋就是最裡頭一間,旁邊就是公共廁所。

戎子臉色有些白,搖了搖頭,他前幾個晚上因為要查隨便的事情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