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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支開進來?”

“是。”

那麼阿貴死的那天,他情緒那麼失常,賴老闆娘死的那天,還問自己奇怪的問題,原因也是同樣!

“他已經是喪屍了?”

“……是。”

聲音顫起來,“是他咬死了他們?”

隨便顫著眼睫閉了眼,別了頭去。

沉默了一會兒。“碰!”

比先前打穀梁米還要快狠的一拳,將隨便擊到地上,後者雙手撐地吐出一口血,還未抬頭,第二拳又接著打下。

戎子拽起被他連打兩拳的隨便,仰面朝天按在地上,雙目圓睜怒視著他,“為什麼!”

“我沒有殺他,”隨便沒有反抗,一邊咳著血一邊看著戎子的眼睛緩緩道,“他成了喪屍,我沒有殺他。”

“我問你為什麼?!!”

“……我下不了手。”

“碰!”又是一拳。

“什麼下不了手!你是除魔師!他已經是魔了!是你要除的魔!你怎麼可以留著他!啊?!”

隨便的頭被打歪在一邊,緩緩地,一行淚淌過臉頰,混進血裡,“他不是……他只是季逸林……這些都不是他做的……不是……”

他蜷起身體來雙手抱頭,在地上蜷成一團,全身戰慄著,低聲嘶啞地哽咽起來,“……不……都不是他……不是林林……”

他儼然被逼瘋了一般,孩子似的嗚咽起來,戎子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平日裡的明朗樂觀,那些成為人們堅持下去的動力的笑容,竟都成了硬撐出來的泡影。虛虛實實,明明暗暗,只是他的雙面。

戎子恍然只覺得心裡固守著的撐持著的什麼東西砰然裂開,又一次拽起他,掰下他的手,使勁搖著他的肩。

“起來!給我起來!你給我振作點!”

隨便緩緩抬起淚痕血痕交錯的臉看向他。

“這些都是你的錯!你還不了了!但還可以補救!殺了他!”他看著隨便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殺了他,護著剩餘的人平安出去,然後回總部認罪!聽見沒有!”

隨便呆呆地看了他良久,淚水再一次湧出來,沒有再說話,只是將頭埋進了戎子肩上,大聲地哭號起來。

戎子猶豫了一下,抬手將他的頭更深地按進自己肩窩裡,雙臂將他環住。

這是痛悔,還是悲傷,戎子仍舊體會不到,但是此時他總有種恍惚的感覺,彷彿不做出這個動作來護住,隨便就會如玻璃一般碎裂一地。

……

地上的火符搖了搖顫起來,瀕臨熄滅。戎子摟著顫抖著的隨便的身體,輕嘆口氣看向那邊,卻突然發現——

地下室門口,站著一個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的穀梁米。

黑線。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不是讓你在上面守著!”戎子喝道。

穀梁米呆呆地看著他們摟抱在一起的造型,傻著。

火這時候滅了。

戎子又摸出一張火符點燃,扶著隨便站起來,看穀梁米還在原地呆若木雞傻不楞登地站著,騰地火了,“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又出事怎麼辦!回去!”

“我把大家都帶下來了,就在外面。”穀梁米好一會兒才答應著說,等他們二人互相攙著走到他身邊,動作僵硬地伸手來,“我……來扶你吧。”

“你先出去看著大家!”戎子拍開他的手。

穀梁米咬著唇看了他們一眼,先退出去了。

大家都站在院子裡候著他們,並不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似乎連穀梁米也是後面才進來,也沒注意到地下室的異常,只當他們是又進去找兇手沒找到。

大家都擔心隨便滿頭滿臉的傷,雖然不解怎麼傷成這樣。然而除了隨便的傷還有兩個更嚴重的,一個是堯淺倩那屋的一個小小孩子,還有睡在隨便屋裡的江黎,都是蔡致抓狂亂開槍那會兒,給從玻璃上門上穿進來的亂槍子彈不小心射中。

那小孩子被傷在了腿上,江黎給傷了左手臂,所幸都是穿透傷,子彈沒留在裡頭。孩子給疼得拼命哭,江黎也是給痛得臉青白紫的,一邊說著沒事一邊流生理淚水。

戎子和勉強恢復正常情緒的隨便護著大家退回辦公樓去,這回意識到了那喪屍的襲擊速度有多快,不敢再分房睡覺,一群人聚在會議室裡,拼了燒得焦黑黑的桌子躺著。

“我自己來吧。”江黎說著,接過戎子手裡的繃帶紗布,示意那邊哇哇哭的孩子。

穀梁米在那裡笨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