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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嘛!幹嘛!”蔡雅手忙腳亂去拍他們倆的頭,“瞎笑什麼!”

“大便!不公平!你那槍我都沒用過哪!”爆頭一邊躲著打一邊高喊著。

走廊盡頭的隨便笑笑沒答應,徑自下了樓。

夜晚的樓道黝黑,他沒有點蠟燭,沉穩地一步一步踏下去。走到樓下會議室裡,輕輕地開門,側身進去,尋了個桶裝水的空桶,將旁邊幾個喝到用到一半的水桶和水瓶子,挨個倒了一些進去。集了大概小半桶,就拎著往外走。

“碰當,哐。”

結界發出滋滋低響,藍光泛起一陣,慢慢退去。

“……嘲……”

“在啊……”低聲自言自語地喃著。

他點起一根蠟燭,映出地上的兩隻喪屍屍體。內臟都被掏了空,軀幹吃去一大半,剩著四隻斷手斷腳。

屋子裡瀰漫著腐臭的氣息。

蹲下去邊將蠟燭立在地上按穩,邊笑道,“怎麼還剩著?沒胃口?”

“嘲……”身後那影子焦躁不安地在屋內走動著,隨便伸手去攔,卻差點被咬上一口。

“哇,差一點啊!你可真狠,”笑,“待在這裡憋得慌?”

他說著,又注意到什麼,略皺起眉頭撫上對方帶了血的額頭,“不是讓你不要亂撞嗎?”

“……”

嘆氣,“來,我給你擦擦身。”

擰水聲。布製品在面板上緩慢輕柔地拭過。

“等會去樓上坐坐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呢。而且那兩個小鬼都不會過來。”

“……”

“怎麼手上也弄傷了?唉,不是跟你說過,你這面板又長不回去。你要是哪天肉都掉光了,成了骨頭架子可怎麼辦?”

“……”

“呵呵,”圈摟住身旁的黑影,把下巴抵在對方肩頭,一邊擦著那隻面板青白、筋肉隆起的手,一邊繼續道,“那以後跟你上街,還得防狗。哈哈哈!”

沒有人回應他的冷笑話,昏黃黃的屋子裡只蕩著一個人的笑聲。

“你……見過瑩瑩?”

“……”

“瑩瑩說她見過你。”

“……”

“什麼時候?你以前……白天也出去過?”

“……”

“你是……真的聽不懂嗎?”

“……嘲……”

總部還是沒有回覆。戎子心情煩躁地把“倉鼠”塞回包裡,丟在床邊。揚起的風弄得床頭櫃上的蠟燭狠晃了好幾下。

穀梁米坐在地鋪上,早已睡得口水滴答,所幸有拱成堆的被子圍著,跟個金字塔似的,再怎麼睡也不會倒下去。

他還發著低燒,臉頰紅撲撲的,夢的內容看起來很不好,因為不僅紅撲撲而且還皺巴巴的。

戎子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有給他把臉踩扁了再用熨斗燙平的衝動,從背後抽了塊枕頭砸過去。

“撲!”

“啊?誰!喪屍來了!”

“……”黑線。

穀梁米掙扎了會兒,迷濛蒙看見戎子一張黑臉,“戎戎?”

“疼?要換藥嗎?”他昏沉沉爬起來,裹著被子往這邊挨。

“不換,”戎子把他的手擋回去,“把蠟燭吹了,上來睡。”

“咦?”還昏昏的。

“快點!”

“哦……”穀梁米眼睛都睜不開,哪有力氣再琢磨,一腳把蠟燭蹬倒,就著裹著被子的粽子造型往床上一拱,臉朝著戎子的方向,頭蹭到枕頭就又開始睡。

“敢壓到我的腿你就死定了。”聽得耳朵邊上冷冷的聲音。

“哦……”什麼話都聽不大清楚了,支吾著繼續睡。

“我是怕你病死了發臭才讓你上來的,明天燒退了給我下去……”那聲音還在響著,越到後頭越遙遠。

穀梁米呢喃著胡亂答應著,沉沉睡去。

夜深深深深。

被穀梁米燙燙的呼吸烤著臉側,戎子直到意識模糊幾乎入夢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情,今天又沒寫日記。

……

“隨師傅!隨師傅!!!”大清早的又是女人驚恐的叫喊。乓乓的拍門聲。

穀梁米猛然驚醒,迷糊糊睜眼,正好對上近在咫尺一雙刀子似的眼睛,殺氣凜然。

“谷,梁,米,”眼前這張臉咬著牙說著。“把你的腳拿下去!”

穀梁米大驚著聽話地往後退,其實哪裡只是腳,他幾乎大半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