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更加無語。
“老婆,你待會用手幫我……”
樓下又是一聲響動,打斷了季時後半截話。
這回季小言的汽車剛好停一邊了,因此那響動聽在耳邊,格外清晰。
季小言嚇到了,他驚慌的撲到張小暉懷裡,做起了小鴕鳥。
“沒事。”張小暉摸摸季小言的頭髮,“不怕,媽媽在。”
季小言把閉上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隙,“媽媽,是大怪獸來了嗎?”
“沒來呢。”張小暉柔聲安撫,“大怪獸不會來的。”
她心裡嘆口氣,看來是她哥和唐依依吵架了。
吃蛋糕許願那會兒沒看出什麼問題啊……
張小暉若有所思。
究竟是什麼觸碰到她哥的底線,讓對方大發雷霆?
季時皺眉,“我去看看。”
“別去!”
張小暉拉住季時,把季小言抱給他。
“你在房裡陪言言。”張小暉快速披上外套,“我去。”
托住兒子,季時騰出手推了推張小暉鼻子上架著的眼鏡,“傻子,當心點,別被你哥誤傷了。”
“不然季小言就會看到他爸和他舅舅像兩頭大公雞一樣打架。”
張小暉,“……”
她抬腳出去,樓道的燈全是亮著的,酒精和煙味順著漂浮的空氣繞到鼻端。
鞋子踩過地面的聲音不自覺放輕,張小暉慢慢的走到樓梯口,伸著脖子往下看,當場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到了。
上樓前還整潔的客廳滿地狼藉,沙發,桌椅全東倒西歪,罪
罪魁禍首靠著酒櫃喝酒,地上散落著好幾個菸頭。
張小暉定了定神,情況比她預想的要嚴重多了。
到底唐依依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
想到一件事,張小暉的眼皮跳了一下。
唐依依不會是跟她哥提出離婚了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別的可以讓她哥這麼發瘋的了。
樓梯的腳步聲驚擾了喝酒的男人,他淡淡道,“回房間裡去。”
張小暉停下腳步,擔憂的問,“哥,你沒事吧?”
秦正還是那副沒有起伏的語氣,“好的很。”
張小暉嘀咕,瞎子才信。
她又往下走。
“給我回房去睡覺。”
這次的語調裡已經增添了命令和不容拒絕。
臉白了幾分,張小暉抿了抿唇,掉頭回去。
房間裡的季時看張小暉聳拉著腦袋,滿臉愁容,就猜到了結果。
“你哥趕你回來的吧。”
張小暉嘆氣,“客廳的東西都被砸了。”
季時露出誇張的表情,“連那幾件價值不菲的瓷器都沒幸存?”
張小暉不搭理。
季時搖頭又咂嘴,“你哥真是豪。”換他,要下手的時候,怎麼也得猶豫一會兒。
等那功夫一過,也就冷靜了。
張小暉瞪季時,“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時間嬉皮笑臉?”
季時反問,“那不然怎麼著?”
他拍拍季小言,明晃晃的告狀,“兒子,你媽又不講理了。”
季小言有點困了,迷迷糊糊的,“打屁股。”
“聽見了沒有?”季時一副有兒子撐腰的姿態。
張小暉翻了個白眼,懶的理睬這對父子。
“好了。”季時說,“常言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我們不是當事人,只是作為旁觀者,看著就好,別摻和,否則……”
“會適得其反。”
張小暉說,“道理我懂。”
季時嗯一聲,“那就關燈睡覺。”
張小暉唉聲嘆氣,心事重重,“我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結果燈一關,房間暗下來,不到五分鐘,剛才說要失眠的人已經進入夢鄉。
枕邊人在她的呼嚕聲裡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張小暉跟季時帶著季小言下樓,客廳還是那副遭遇過恐||怖|襲||擊的樣子。
昨天說的是他們今天回A市,但看樣子,打聲招呼的氣氛都沒有。
好一會兒,張小暉才開口,“哥,我們回去了。”
秦正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們,嗓音嘶啞,“路上開車慢點。”
張小暉忽然說,“我去跟嫂子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