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不知道怎麼笑話他們呢。
女人也不管別人怎麼想,拉著兒子走到床前,一把將原本蹲在那邊的少年擠到一邊,抓著老人的手說道:“媽,你快看看,這是您的大孫子陳博啊,陳博,快喊奶奶。”
那少年有些不情願的喊了一聲,很快就收回眼光,一點兒也沒有意會到自家母親的意思。
被推到一邊的人正是向家的大孫子,向安格,原本他是不想跟自家小嬸子吵架的,但見她沒輕沒重的抓著老人的手,似乎壓根沒看見老人皺眉的模樣,忍不住上前扒開她的手:“小嬸,有話好好說,你抓痛奶奶了。”
女人的臉色扭曲了一瞬,這會兒卻顧不得他,又要開口說話,床上的向奶奶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別嚎了,我病了這麼久,之前也沒見你照顧幾日。”
女人臉色一僵,連忙說道:“媽,我,我這不是工作忙嗎,你也知道,陳博成績好,以後肯定要去大城市上大學的,要是沒錢的話,他以後的前途還不得耽擱了。”
向奶奶掃了一眼向陳博,心中嘆了口氣,都是孫子,其實對向陳博她也是疼愛的,只是這孩子從小聽了他媽的話,對外婆家比奶奶家親,跟她更是疏遠萬分,人心都是偏的,比起不親近的向陳博,她自然更加心疼從小帶大的向安格,向安泰兄弟。
向奶奶擺了擺手,不想聽媳婦解釋的話,淡淡說道:“我的後事,已經跟你向家老叔交代好了。”
說了這話,女人的聲音頓時一頓,眼睛看向床邊的幾個老人,這幾個都是村子裡頭輩分很高的老人,說話很有幾分分量,尤其是老村長,據說跟鎮子上的領導,都是有幾分關係的。
向奶奶歇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向安格,又把站在一旁的小兒子叫道身邊,才繼續說道:“你們爸爸留下的東西,分家的時候早就分清楚了,這房子,是安格爸媽自己賺錢掙出來的,得給他們兩兄弟留著。”
向遠看了一眼坐在床邊,一直握著老太太手的大侄子,又看看站在他們身邊,要哭不哭的小侄子,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媽,我也不會圖這房子。”
說實話,這房子造的時間久遠,是向家爸媽結婚時候就起的,那時候夫妻倆沒錢,想著先隨便蓋一個,以後有錢了再重新造更好的,所以房子十分簡陋,如今在村裡頭,恐怕也沒有幾棟更破的了。
向家夫妻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自然不會為了一棟破房子,村子裡頭的房子,又能值得幾個錢。夫妻倆對視一眼,女人便說道:“媽,該大哥的東西,我們自然不會爭,但陳博也是您孫子,您可不能太偏心。”
向奶奶看都不看媳婦一眼,只是看著兒子問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向遠眼睛微微一轉,大概是注意到周圍幾個老人不贊同的眼光,便只是說道:“孩子他媽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陳博好歹也是姓安的。”
向奶奶嘆了口氣,雖然早就知道小兒子靠不住,但見他一門心思被媳婦牽著走,還是有些失望。
她撐起來一些,向安格連忙說道:“奶奶,您別起來,有什麼話咱們改日再說吧。”
向安格是向奶奶一手帶大的,那時候大兒子還在,向奶奶的日子過得也舒坦,後來家逢鉅變,這孩子簡直成了向奶奶活下去的理由。向奶奶一向最疼的就是這個自小懂事的孫子,見他兩隻眼睛紅彤彤的,便心疼的不行,只恨自己的身體熬不下去,怕是看不到這孩子成家立業的那一日了。
向奶奶拍了拍向安格的手,開口說道:“東西,我哪有什麼東西,你爸死的時候,家裡該分的東西,都已經分了,我一個老太婆,又不像城裡人有養老金,你大哥還在的時候,倒是每年能給一些花銷,你大哥死後,從來只有掏出錢來的份兒。”
這話說的可不好聽,按照村子裡頭的規矩,兒子都是要養老的,雖然當年說過老太太跟著大兒子過,但小兒子逢年過節,至少也得給一些糧食錢財才是。只是向家老大死後,向遠不想照顧兩個侄子,連帶著對老孃也不是那麼上心,不過是礙於面子,意思意思給一些糧食罷了。
向遠聽了這話,臉色果然難看起來,床前的女人還要說話,向奶奶已經說道:“我手裡頭倒是真有一筆錢,那是你大哥大嫂用性命換來的,要留著給安格安泰當學費,怎麼,難道你們想把這筆錢分了。”
向遠眼神微微一閃,女人眼睛卻是一亮,要知道八年之前,夫妻倆一塊兒被撞死了,那卡車司機可是賠了不少錢,至少也得十來萬,當初這可不算是小數目,當然,如今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