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四位神醫都信誓旦旦說王妃摔壞了腦子,復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蘇神醫這一趟親自來,是想出了什麼妙手回春的法子?”
“有沒有要試了才知道。”蘇丹青面上一派淡然,嘴角的笑容更惹人討厭,“不知王妃右手腕的傷好了沒有。”
歐陽維眯起眼,“聽聞蘇莊主喪父不出半年,如今身服重孝?”
他身上穿的粗麻衣服他看不出來嗎?蘇丹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神色終究沒有初時一般平淡。
“蘇莊主數月前病了一場,老莊主喪事過後卻康復如初,江湖以訛傳訛,傳成了奇事一件。”
蘇丹青自然也不甘示弱,“王爺不也一樣才大病初癒嗎?”
越嫣然默默看著二人,不知該哭愛笑。
銀劍上前拜道,“蘇莊主為王妃的診症要緊。”
歐陽維輕咳一聲,半點沒有從越嫣然身邊離開的意思;蘇丹青也不在意,徑自上前,捏起越嫣然的右手為她號脈。
“每日施針,兼服湯藥,七日之內要是沒有什麼改善,恕在下也無能為力。”
蘇丹青話音剛落,歐陽維就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哼,“想不到這天下間有蘇莊主也無能為力的病症。”
“在下才疏學淺,解不了合歡蠱,也解不了人月圓。”
他回話時語氣雖淡漠,到底還是刺到了歐陽維的痛處;越嫣然的眸子閃了閃,低下頭掩蓋住表情。
“在下為王妃施針的這些日子,請王爺與王妃不要同房。”話說得不客氣,偏偏又是和顏悅色說的,歐陽維明知他在故弄玄虛,也只得咬牙忍了。
蘇丹青對越嫣然若有似無地一笑,越嫣然自然領會他的意思;棋已開局,蘇丹青落了第一個子,她與歐陽維只剩最後這短短几日。
蘇丹青住下的第一晚,王府就發生了刺客事件;
銀劍生怕來人調虎離山,府中精銳盡數守在歐陽維與越嫣然身邊;刺客武功與輕功都是一等的好,追捕的侍衛忙作一團也沒能抓到人。
第二日又有些不平靜,來探路的人不止一個,聲東擊西,各處遊走,侍衛們無功而返。
第三日,閤府嚴陣以待,一整夜卻什麼也沒發生;第四日第五日也一切如常,歐陽維雖然懷疑連日的事件同蘇丹青有脫不開的關係,他卻還猜不到佈局的人最終目的是什麼。
第六日入夜,歐陽維正在房中喂越嫣然用飯,門外卻突然吵鬧成一團。
刺客人數眾多,銀劍與幾位高手也都迫不得已陷入混戰;維王府的府兵擺好箭陣,不及動手,越嫣然房中就闖進一個蒙面人。
個子小小的,黑布後面的眼睛亮閃閃,越嫣然一眼就看出了是誰。
楊十三郎手裡拿的是劍,不費什麼力氣就將越嫣然擄在懷裡做了人質,“王爺再不叫你的屬下停手,我就讓你的愛妃血濺當場。”
這小東西公報私仇,抓著她不是捏就是掐,力氣都用上了十成。
更奇怪的是,他什麼時候學起了劍術?
莫非是柳尋仙把她教給他的心法口訣轉教給楊十三了?
歐陽維推開門,喝止銀劍等停手。
同銀劍對打的人,越嫣然也不費什麼力氣就認出是誰了。
不出短短几個月,這傢伙的劍術又精進了,同從前一度暗堂排名第二的前輩對打還略佔上風。
一院子黑衣男女都應聲停手,其中不乏暗堂中人;那幾個眼睛望著越嫣然不放的,是尋仙閣的侍子侍女。
半年之期未到,柳尋仙的內力想必還沒有恢復,何況他本人身份特殊,輕易是不敢出現的。
歐陽維負手走到庭院中央,“諸位要什麼,直管說就是了,請先放了我妻子。”
話雖然是對著楊十三郎說的,一雙眼卻緊緊盯著越嫣然。
“我家公子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想從王爺手上買下春怡樓,可王爺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公子沒有辦法,也只好出此下策,要是王爺把你的手從花街抽出去,我等自然會把王妃雙手奉還,否則,獻給王爺的就只是王妃的屍體了。”
越嫣然知道楊十三郎口裡的公子就是明司一筆,卻不知他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是有人特意教他的,還是他知曉了其中內情。
歐陽維眼看楊十三郎洩憤一般在越嫣然胳膊上劃出一道血口子,“住手……我把春怡樓送給閣下就是,銀劍,去拿地契房契。”
越嫣然忍著胳膊上的痛,狠瞪了楊十三郎一眼。
楊十三郎擠眉弄眼朝她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