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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是興奮。

順著這兩道激動到近乎顫抖的目光,餘秭歸回神看向自己的雙手,依然保持著狼爪催花的猙獰動作。掌下,衣衫凌亂微微敞著,那人倚在樹上一副任人採擷的文弱模樣。這場景這姿態,她似乎在哪本志怪筆談裡看過。

女鬼壓上弱書生,荒郊野地亂採陽。

對上那雙流採的黑瞳,餘秭歸就知自己上當了。這人心眼極多,若不是留有後招,又怎會這麼輕易地被她壓制住。她早該知道,她早該知道

心想著,餘秭歸恨恨瞥目。見從鸞臉上盡是窺破天機的猥瑣笑意,她暗叫不妙,慌忙解釋道:“阿鸞,其實是”

“明白,明白,我真的明白。”

從鸞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看得她很是安慰。“你明白就好,我還以為”

“勇!”

哎?她不解地看向從鸞。

“盟主大人當真狠角色,今日之事一言以蔽之,勇!”

“”

十一月二十一,天高地遠,日有祥雲。長白山麓金光閃過,武林盟主乘風降臨。雪色故年景色殘,胡風摧草又摧君。林間狼嘯兩三聲,天外孤鴻不忍聽。可悲可嘆,狹路相逢勇者勝,勇者何須“夜夜春”?武林之盟主,當世女將軍,秭歸真勇也!

看著兩天前冒死記下的武林秘辛,從鸞一時難以自制,翻頁之後又記下數行小字。

以上為本院親見,字字真言絕無虛假!礙於筆墨之兇險,待本院百年之後方可傳閱。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刀筆只記真實武林。後世見此,切記切記。

正寫得熱血沸騰,就聽耳邊憂慮一聲。“得罪我舅舅了?”

從鸞一驚,看向靠來的蕭匡。“你舅舅?”

見她搞不清狀況,蕭匡無奈嘆氣,指著她新寫的幾行小字,道:“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阿鸞前兩天你要去密林偷窺時,我就告訴你,我舅舅他你得罪不起的。”

“原來你以為是上官?”她這才領悟。

“難道不是?”

見他一臉篤定,從鸞不禁暗笑。若非親眼可見,她必同阿匡一樣,以為上官無敵,必擒秭歸,可誰又能想到,誰又能想到啊。

高山仰止,心嚮往之,盟主之勇讓人實難望其項背啊。

心頭回味著這勁爆秘聞,她雖很想與蕭匡分享,可一想到“無字門前無是非,是非人止無字門”的院訓,她便將到嘴的秘辛生生咽回了肚裡去。怕他再問,便假意環顧起四周景緻。

日行八萬裡,夜巡一千河,她原以為胡天八月即飛雪,見之應是北風吹過的粗糲與深邃,卻不想是這般宜人風光。長白山麓圍就溫暖谷地,縱使在這數九歲末,也不覺刺骨的寒。別具風情的的氈房遍佈山谷,的北狄的中都就坐落於此。

“怪不得北狄皇族每年都來此過冬。”她感嘆著。

“就因如此,這裡才關隘重重。”聲音冷淡,一如衛濯風此人。

從鸞偏首看去,只見他劍眉星目,龍睛微揚,像極高山之雪,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衛兄說得不錯,中都四面環山,必經之路又築有高城,若非扮作使團,我們怕插翅難入。”蕭匡說著,又看向不遠處那座中都少有的木製建築。

白色的氈門前上官意正同一名官員交談著,餘秭歸扮作花郎站在他身後,正略微好奇地抬望著門上的奇怪文字。

“應該是‘四方館’三個字。”

“哦?”蕭匡看向很有把握的從鸞,“你懂北狄語?”他揶揄道。

從鸞白他一眼。“前年第七室室主為追查一件武林舊事曾出山海關,據他所說北狄學向中原,從六部到官署名都和大魏一模一樣。這兒既是接待使臣的地方,那也應叫作四方館吧。”

“大魏地處中原迎的是四方客,可北狄邊陲又何來四方?”蕭匡道。

“足見其狼子野心。”衛濯風冷冷瞥目。

見上官意領著北狄官員向這兒走來,兩人一致噤聲。雖不通番語,蕭匡也看得出自家舅舅是在介紹一行。於是他率先躬身,示意幾人一同行禮。果然,北狄官員睨了他們一眼,紆尊降貴般地哼哼了一句,轉身便向四方館後面的氈房走去。

跟上,上官意比了個手勢。因怕被聽出是大魏語,人前決計不能對話。

幾人默默無聲地跟著,待進了圓頂氈房,那灰眼官員剛要離開,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從鸞和餘秭歸,腳步又突然停住。灰眼轉出幾分詭異的神采,他低低對上官意說了幾句。

上官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