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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幾個時辰之前,距離這裡不遠的長安城內城,某貪官汙吏府內的隱蔽處:
韓非池收起長琴,房內之人已在無聲間魂送黃泉。
運起輕功,韓非池悄然離去,飛簷走壁回到早先入住的客店,只等天亮城門大開便出得城去。
臨睡之前,想起長安城外長蛇谷有一處長歌門人為先賢駱賓王所立之衣冠冢,便打算出城之後前去拜祭一番。
於是第二日,當韓非池揹著琴向著駱賓王墓走去的時候,忽聞旁邊一條岔路出傳來幾句對話:
“不……我並沒有家,也沒有爹孃,我只有爺爺。”現在連爺爺也沒有了。張潮生渾渾噩噩地想著,聲音中帶著茫然黯淡。
這時,韓非池又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這,這可如何是好,你是怎麼來的這裡?可知你爺爺在什麼地方?”
只聽剛才那個稚嫩的聲音淡淡道:“早已去世了。”
☆、欸乃千年【有話說捉蟲】
韓非池忽然對進行這段對話的兩人產生了一絲好奇,便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只見一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趴伏在天然形成的石橋上,上半身微微探出與橋下一名身著紋飾怪異的黃口小童對話。
便上前問道:“你們二者是何人?為何形容舉止如此怪異,又在此處逗留?”
張潮生被人打斷對話,轉頭望去,只見一名男子立於前方:他長髮不束,一張長琴斜背在後,神態間似有狂放不羈之意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
這時橋上的中年男子直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從橋上站起,遙遙地對著對方抱拳行禮答道:“在下陽大福,我觀兄臺背上有琴,可是前方駐守駱賓王墓的長歌英豪?”
韓非池點頭不做多餘的回應,目光朝著張潮生看去。
張潮生看他一副“我很厲害”的模樣,也不敢怠慢,學著電視小說裡的臺詞,拱手行禮:“晚輩張潮生,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
韓非池看眼前孩童目光澄澈身姿端正,雖然形容狼狽卻不減風骨,便知他所言不虛。
當下也不再多問他為何莫名出現在此地,只是問道:“你剛才說你無父無母,祖父已亡,連家也沒有,可是真的?”
“確實如此,不敢妄言。”張潮生不敢看他犀利的雙眼,只好低下頭來輕聲答道。
“既如此,你在我長歌駐地外醒來,又被我遇上,也算有緣,可願與我同去前方駐地,拜祭先賢?”
長歌駐地?
這裡不是長安麼?
怎麼會有長歌門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當下張潮生便又說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復又躬身行禮起身向韓非池走去。
韓非池看張潮生向他走來,便要轉身帶他去駱賓王墓拜祭。
這時陽大福在石橋上,大聲喊道:“兄臺!請等一下!”
韓非池轉頭疑惑地望向陽大福,陽大福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這位兄臺,能否搭一把手,在下輕功低微,上來之後便下不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剛才寧願趴在上面姿勢彆扭得說話也不願下來了,張潮生無語的看著這個自稱為陽大福的男子。
張潮生跟著兩人沿另一條岔路前行,到了一處類似營地的地方。
幾個帳篷分佈營地周圍,身著長歌服飾的弟子穿梭於營地之內,看見韓非池進來,一名像是主事的長歌門人眼中精光一閃,快走幾步向韓非池走來。
韓非池見狀暗中搖頭是以對方不要透露自己身份。
當下那名門人便收斂情緒,款款行來,不亢不卑地將三人帶了進去。
營地中央,是一塊石頭砌成的奇怪建築,張潮生走近一看,面前一個石碑刻著【駱賓王墓】幾個大字。
這,這裡竟然是一個墓地!駱賓王,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是哪個王侯麼?
這時,一旁的中年男人,哦,他說他叫做陽大福。
陽大福對著張潮生耳語言道:“駱賓王前輩曾經是長歌門的長老,當年曾參與起兵,反抗武后,兵敗之後下落不明。後來長歌弟子便以他生前隨身的一件寶物暫代肉身,與長安郊外長蛇谷建立了一座衣冠冢,並派弟子為其守墓護法。”
又指了指周圍的長歌弟子,目光像著面前石墓看去,“便是這裡了。”
張潮生恍然大悟,原來這裡是長歌門的一處駐地,這個駱賓王……初唐四傑,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