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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直讓眾人瞠目結舌,如聽神話。

寧致遠定了定神,問道:“張大哥,侍衛既如此之多,那要查那個人,不是就棘手了?”

“的確是這樣。不過,幸得王宮內府的賬房司官跟屬下很熟,他足足熬了兩個通宵,把宮裡所有的侍衛都理抹了一遍,凡是五十歲以下,十六歲以上,姓尹、雲、贏、殷、印、陰、應等的全剔了出來,共計一百二十六人,叫延年、元年、願連,和類似名字的有三十一人。”張涵皺眉,“可這麼多的人裡頭,就是沒一個叫尹延年的。”

“興許他不是侍衛,譬如說,是個賬房裡抄抄寫寫的書吏?或者是個酒掃侍應的太監?”晏雲孝插嘴道。

張涵嘆氣道:“這一點屬下也想到了,所以就拜託那位司宮,索性把宮裡所有的男人都捋了一遍,結果倒有兩個人的名字還對得上號。”

眾人精神一振,俱問:“是哪兩個人?”

張涵苦笑:“其中一個叫印彥謙,五十出頭了,是王宮膳廚的一個廚子,可他的第六個小妾今年五月間生產,他一直守著,沒出京城一步,這一點倒有好幾個人可以證實。而且,前晚屬下也去他家裡看過了,這人胖慘了,走一步路倒要停下來喘十喘,那顆光頭被肥肉撐得像個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他決計不會是那個人。”

“那另一個呢?”這回輪到寧致遠皺眉了。

張涵神情很古怪,像是有人把印彥謙那顆光滑賽雞蛋的肉頭塞進他嘴裡去了:“這人叫迎豔豔,是宮裡戲班的男旦,年紀、身材倒有點兒像,又白又紅的,比個女人還女人,不過,他也絕不會是尹延年!”

“哦?張大哥去會過這個迎豔豔了?”

張涵的臉成了苦瓜:“唉,甭提了,屬下費了老鼻子的勁,才在翰林院侍郎程玉的臥室裡找見了他,鬧了半天,原來他居然是個……是個……”

大家自見面以來,便知他能幹利索,這時卻見他支支吾吾。寧致遠、晏家父子立時便猜到了幾分,晏荷影卻不明所以,追問不休。張涵漲紅了臉,脫口而出:“迎豔豔是個像姑。”

宋時的官宦人家、豪門巨族,玩膩了婦人,卻好起同性來了。一些戲班中的男子,因自幼便唱旦角,日久天長,相貌性情全都陰陽顛倒,正合了那些達官貴人老爺們的癖好,於是這些男旦便成了老爺們的玩物,因他們舉手投足像個姑娘,故被世人稱為像姑。

晏荷影不知何謂像姑,但見父兄的臉色俱是不對,心知這像姑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便也不再追問。

寧致遠皺眉道:“他雖是像姑,卻並不能證實他就不是尹延年。”

張涵回答道:“少掌門說的是。屬下之所以肯定,那是因為今年他一直跟程玉攪在一處,弄得程玉到後來連走路都要三四個小廝架著。為此,程玉那個兇悍的老婆跟他鬧了個底朝天,這在京城的百官中已傳成了一個笑話。是以屬下才說他也不是尹延年。”

得知偌大的宸王宮中並無一人名尹延年,晏荷影失望至極。但寧致遠、晏家父子卻神色平靜,早知會有此結果。她不死心地問道:“難道說他捏了個假名字,但侍衛裡總有幾個麻子吧?興許其中一個就是他?”

張涵嚇一跳:“要依了晏五俠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宮中侍衛臉上有麻子的海了去了,除非令全部侍衛列班站隊,然後請見過尹延年的人去,順著一個一個地看,興許才能認得出來。”這當然不可能,晏荷影嗒然若喪。

寧致遠卻並不氣沮,又問:“張大哥,趙長安一共有多少貼身侍衛?”

張涵繼續侃侃而談:“嗯,宮內規制,王爺配貼身侍衛六十人,不過,真正到得了他跟前的,不過三四人而已,而這三四人裡頭,只有兩個中年侍衛是他的心腹,一個叫華靜君。”

晏荷影立時便想起了“華老爺”:“哦?這個華靜君長得什麼樣?左眉尖上有沒有一顆硃砂紅痣?”

張涵搖頭說,因為華靜君在宮中的地位很高,一般宮內人等根本就見不到他,是以他的相貌也沒人知道。

“那另一個呢?”寧致遠問道。

“另一個叫馮由……”

“啊呀!張大哥,你說另一個叫馮由?”晏荷影驚叫著問。

張涵點頭,不知“晏五俠”何以會如此驚詫激動?晏荷影定了定神,對凝視她的眾人道:“尹延年曾經說過,馮由是他的師父!”

第十章 深更遏聖母

眾人無不喜出望外。寧致遠忙問:“那他除了這些,還說過別的沒有?”晏荷影搖頭:“他就只說過他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