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梓清喝道:“還不快進去,小心驚了皇子。”
就在梓清猶豫著,是不顧一切抓住這個機會,還是再看看情況時。四皇子卻是當先發難了,雙手叉腰,怒聲道:“又是你這婦人!”蹬蹬蹬幾步,走到梓清跟前,直了她鼻子喝道:“上次在宮裡,就是你驚了我的馬,現在又讓你的丫頭嚇本皇子,你說本皇子要怎麼處罰你?”
梓清福了福身,喚了三婢回來,輕聲道:“是妾身之過,請四皇子責罰。”
四皇子看了眼一屋子的謝府下人,搖了搖頭,似是自語道:“你一個婦人,罰你錢沒錢,罰你進宮陪本皇子,你卻是個醜的……”
四皇子這話一出,謝府一干下人,個個都捂了嘴忍了笑,就連梓清都勾起了唇角,只咬死了舌尖才忍了那笑。
下一刻,四皇子卻道:“有了,母后最近身子不適,你便進宮給母后說話解悶吧。”
“四皇子不可……”謝大老爺連忙上前阻止,得了訊息的謝沐安也急急地趕了過來,剛一進院子,便聽到四皇子的話,臉色立刻白如紙,他猛的抬了眼睛看向梓清,不想梓清也正冷冷的朝他看來,那目光之中,隱隱有一股,毀天滅地的怒火在燃燒,猛的便記起那夜梓清的話,“謝沐安,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夷你九族。”一股寒意立時從頭到了腳。
“謝大人有意義?”
“四皇子。”謝大老爺躬身上前,低聲道:“她日前因受了驚嚇,腦子出了問題,進宮陪娘娘,臣怕……”
“這有何難。”四皇子笑道:“太醫院的傅太醫,專治這種受驚受嚇的毛病,請了傅太醫來看便是。”目光在謝府一干下人裡瞄了瞄,指了安總管道:“你這老頭穿的最好,該是個能說話的,去進趟宮請傅太醫來給這位夫人瞧病。”
安總管的汗已經溼了背,哆嗦了唇看向謝大老爺,四皇子卻是眸子一瞪。厲聲道:“你敢不聽本皇子的?”
“小的就去,小的就去。”安總管連忙轉了身往外走。
“四皇子。”謝沐安擠過人群,來到四皇子身側,恭聲道:“適才下人來報說,已經抓住了那小鳥,請四皇子過目。”
想將自己騙走,呸,當本皇子是傻子嗎?四皇子咧了白白的牙齒,對著謝沐安一笑,“哪了來,本皇子看看。”
謝沐安會身吩咐下人,一邊想著找什麼藉口,將四皇子哄出芙蓉樓,四皇子卻是一把撩了他的手,往屋裡走道:“謝小大人,你這府裡怎的連端茶的人都沒,本皇子渴死了。”
謝大老爺連忙回頭吩咐下人,“快上茶。”
謝沐安在四皇子身邊落座,看了眼不言不語盯的梓清,笑道:“四皇子,我新近得了一匹好馬,要不要去看看?”
四皇子眉頭挑了挑,這謝家的人,可真是下了番功夫,父皇常說天子之家喜好不形於色,不然便容易被人鑽了空子。謝沐安如此說話,便是從前便留意了自己的喜好。於是冷了聲音道:“不看,盡是些有頭沒腦的畜生,有什麼好看的。”
謝沐安窒了窒,這是什麼意思?四皇子的來意到底是什麼?
好在很快宮裡便來了人,謝大老爺一番歡喜,卻在看到來人時落了個空。來的是太醫。
見傅太醫要給自己行禮,四皇子一擺手,道:“行禮,傅太醫你快給這位夫人把個脈吧,可別把她給弄死了,我還等著她給我還債呢!”
傅太醫抽了抽嘴角,他自是知曉這四皇子愛胡鬧,卻不知怎的與謝大人府上的少奶奶結下了恩怨,依令上前,拿了帕子,遮了梓清的手,開始把脈。
半響傅太醫起身行禮道:“少夫人身子無大礙,開幾副湯藥便行。”
“你看仔細了。”四皇子在一邊喊道:“本皇子要她進宮陪母后說說話,謝大人說她受了驚,腦子不清楚了,你不看仔細,到時候出了事,你擔著?”
傅太醫一聽這話,腳都軟了,但卻素來是個固執的人。不顧一旁拼命使眼色的謝大老爺,朗朗回道:“回四皇子,臣看仔細了,這夫人只是一些氣虛之傷,和手上的皮肉之傷,於腦子無甚大礙。”
傅太醫的話一落,謝大老爺的冷汗,便如雨水般的從背脊上冒了出來。
“哈哈哈。”四皇子大笑一聲,轉而拍了謝沐安的肩,明明是他矮了一個頭,卻拼命做出一副大人的摸樣,“知道你是心疼少夫人,放心,我保準還你一個完好的少夫人。”
謝沐安掀了掀嘴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走吧。”四皇子大馬金刀的往前一站,斜了眼直瞅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