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驍冷冷的看著,看著那些越來我多的,倒在地上的黑影,唇角忽的便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他衝著一個身影勾了勾手。
青鋒幾個縱身落於他面前,“公子。”
“你去跑一趟。”他壓低了聲音,青鋒住前,細細聽過後,抱拳道,“小的這就去辦。”
* * *
藍少秋手裡的短刃,迎住了黑影揮出的長劍,黑影似乎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壞他好事,眉宇一促,欲待收劍,再變招時,藍少秋手裡的雙刀倒鉤,卻是一個詭異的變換,將黑衣人的劍控在短刃之下。
藍少秋抬頭迎著那雙即使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的眸子,桃了眉頭,冷冷道:“謝大人好雅興,半夜三更不睡覺,學著做起這些不入流的事了。”
謝沐安雙眸之中猛的便流過一抹慌亂,藍少秋認出了他!再轉眸打量四周,只看到今夜派出的那些死士已然不多,那些倒在地上的無一不是死相悽慘:或一劍穿心而過,又或身首異處,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刺得人幾欲作嘔,可殺戳卻依然在繼續,狼衛的手沒停,死士們也沒有後退。
謝沐安立刻便意識到,輸了,真的是輸了。也在這時,眼角的餘光處,看到了依風而立的崔雲驍,看到了他唇角嚼著的那一抹涼笑。他再次轉了目光,迎向冷目而向的藍少秋。王梓清,你真的有那麼好?兩個傾世男子如此為你不惜一切,為什麼?
“她當真有那麼好?”
藍少秋撇了唇,一抹不屑與嘲諷掛於眉梢,看向謝沐安的目光忽然的,便多了一份憐憫,“謝沐安,你永遠不知道,你錯失的有多麼珍貴。”
“是嗎?”謝沐安桃唇,“可能吧,不是說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嗎?”
見他到得這刻,還在詆譭梓清,藍少秋臉上的不屑與嘲諷漸漸變成一種殺勢。手裡的短刀,緩緩的一動,被鎖著的劍便鬆開了。就在謝沐安訝異他此舉時,藍少秋卻是一字一句,聲音如冰碴的道:“今夜,凡是你加諸於她身上的痛,便用你的血,你的肉來償還。”
謝沐安微微的窒了窒,但驀然而至的殺氣卻讓他明白了今夜的兇險,同時又想起了謝紹鋒的交待,務必全身而退。一瞬間,心裡便有了決斷。在藍少秋退出三步後,謝沐安卻是提了劍,一個縱身便欲離去。與此同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如閃電般,朝著謝沐安盾去的身影迎了上去,不論是方位還是高度拿捏得極準。
“晤。”一聲悶哼,謝沐安愣是於半空中,不顧身上的傷口,逆轉了身子,朝另一個方向盾去。藍少秋提身便要追,崔雲驍擺手。
“少秋,不用追了。”
藍少秋抬頭,不解的看著他,崔雲驍將手裡的劍對著月光晃了晃,森冷一笑,白白的牙,泛著寒列的光,“他會自己找回來的。”
藍少秋順著他的手看下去,便看到銀亮的劍身處,一抹紫黑的顏色襯著那銀光很是詭異。
“劍上有毒?”
崔雲驍回首衝藍少秋一笑,再次看了看院中,勝負早定的陣勢,冷冷道:“留一個活口。”
“是。”狼衛們齊齊應道,很快便改變了手裡的攻勢。
“疊影。”
橫衝裡一抹矯健的身影突的橫出,立於崔雲驍跟前。
“你去調鷹衛,我府與謝府,要是飛出一隻蒼蠅,你們提頭來見。”
“是。”
疊影應聲,一個縱身,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藍少秋扶了渾身顫抖的郭氏上前。
“雲驍見過伯母。”崔雲驍上前行禮。
郭氏點了點頭,急聲道:“清兒呢?清兒怎樣了。”
“四小姐無礙,夫人請放心。”
郭氏聞言鬆了口氣,身側仍有兵刃交加的聲音,適才崔雲驍的布暑,郭氏已然入耳,這會看著院中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聞著空氣中汙濁的血腥之氣,不由緊蜒了眉頭,咬牙道:“謝家欺人太甚。”
崔雲驍桃了眉頭,“伯母稍安勿燥,這筆帳總是要討回來的。”
這邊眼見得大局已定,前院便有丫鬟的輕喚聲,“太太,太太。”
“蓮露,你去看看。”郭氏吩咐蓮露,眼角看到橫倒在地的青湖時,眼裡生起一抹悲傷,“這邊事了,回龍溪時,記得給青湖的家人送些銀兩過去。
“是,太太。”蓮露眼睛一紅,強忍著心中的悲傷,轉身朝前院走去。
不消片刻,領了惜香轉向這邊走來。
“太太。”惜香福身行禮,整個人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