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伸手,一把撕開他後背的衣料,裡面的肌膚一片紅色,甚至有指甲的抓痕,燙爛的皮被抓破了。他眯了眯眼,“還是個女人?趙瓦,你什麼時候連個女人也打不過了?”
趙瓦羞慚地低下頭,誰能料到宋小姐屋子裡多了個蘇長久在?他知道陛下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宮女有些不一樣,因此也不敢出全力。但是蘇長久的力氣不是能小覷的,一時不慎,就這樣被她用茶水燙到後背了。
“陛下,蘇妃娘娘在裡面等您。”趙瓦不敢說出來,只好提醒他還有正事要辦。
滕久見他傷口不淺,便讓他先退下療傷。順便將袖子裡的羊皮紙悄悄地放入他的手心,“回去後把上面的內容都記下來。”
站在殿門口的梁寶遠遠地看過來,終於看到陛下回來,已經小碎步地走過來,“陛下,您總算回來了。”
“你來得正巧,給趙侍衛療傷去。把你的藥箱子拿出來。”他說完就抬腳朝著殿內走去。
蘇苕妃子正坐在屏風後的坐榻上,黯然神傷的樣子。因為飲過酒,她有些熏熏然。她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她安排潛入宋織兒房間的人被趙瓦趙侍衛抓走了,她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又聽到杏兒前來告訴自己皇帝在明苕殿裡呆了很久。那份名單極有可能已經被他找到,她只能連夜趕到這裡,幸好殿內的宮女還記得以前的規矩,不敢攔住她在外面等候。
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越過屏風朝她走過來,蘇苕妃子抬起頭,燈光朦朦朧朧,只見面前這個玉冠束髮的青年臉龐蒼白,一雙墨色眼睛像浸過冰水般,正毫無感情地看著自己。他不會再保護自己了,這個念頭一冒上她的心頭,世界好像就此崩塌,坍圮的廢墟上,還有她還沒有來得及揮霍的愛情。
“陛下……”蘇苕妃子站起來,朝他行了個大禮。
滕久卻越過她,徑直坐在榻邊,然後直直地看著她。“你這樣做,可曾想過我的哥哥?”
“因為你,你的家族可以興盛,但是你們不該利用王室的權力在民間、在朝堂拉攏權貴拉幫結派,甚至將京都財權都攥在自己的手心裡。如今朝廷要派兵打戰,竟然拿不出足夠的軍糧。是你們蘇家做得太過分了!”
“陛下想要蘇家出錢,蘇家哪敢不從?他曾經說過,我們蘇家就是天下的國庫,是王室的藏寶閣,這是他預設的。為什麼到了您這裡就不行了?您看不慣蘇家的行為,只是因為您不喜歡苕罷了。”
只是因為這樣嗎?滕久坐在榻邊,就是在這裡哥哥拉著他的手,將他所有的一切交託給了他。“任何事不得為難她,她若要留在宮裡,你不可虧待她,她若是要出宮,你不可阻攔她。”但是身邊養著這麼一個富可敵國的家族,作為皇帝的他如何能夠忍受?
滕久終究還是站了起來,彎下腰扶起她,“如果你可以幫我,我不會為難你。”
他用了“我”來自稱,蘇苕妃子愣愣地看著他,她緩緩地移開視線,努力地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不是儲久,不是那個真心喜歡自己的男人。但是收回邊疆那塊地區是他的夙願,直到死亡來臨,他還在心心念念前方戰事的狀況。小郡王打勝戰的訊息他也沒有機會知道了。而那個家族呢,從他們花錢打通宮廷將她送入宮中開始,她就明白自己只不過是父母親手裡的一枚棋子。
既然都是棋子,不如擇良木棲之。蘇苕穩了穩心神,“陛下要苕幫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後陛下要答應苕一個要求。”
“現在不是談條件的時候,”滕久負手面對屏風上的大好河山刺繡,淡淡地說道,“你的堂弟可還在這裡。”
蘇苕妃子本來打算讓在太醫院當差的堂弟潛入宋家小姐房間,結果被趙瓦抓了個正著,事情還沒有辦就被押到辰居殿了。而她原先想讓蘇家與丞相府聯姻的計劃也落空了。後來她聽堂弟說屋子裡還有個很暴力的宮女在,他是被這個宮女一拳打暈在地的。在第二天回到玉蘭殿的時候,她看到蘇長久,便明白堂弟嘴裡的這個宮女就是她了。
因此她看到蘇長久就特別不順眼。
正好她要將宋織兒趕出宮廷,不如利用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宮女來當替罪羊。蘇苕心裡有數,聽到許昭容揚聲讓人將她押下去,也就沒有出言阻攔。她淡淡地看了宋織兒一眼,“織兒小姐,這裡可是宮廷,不是你們丞相府,可以讓你胡來的。”
“好了,織兒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揪著她不放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許昭容站出來維護宋織兒,然後一把拉住她,“織兒,我們回宵衣殿。”
“等等,怎麼能就讓她這樣離開?若是陛下追究起來,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