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兄弟倆都長得極周正,俊俏文雅卻不娘氣,男人的硬朗蘊藏在骨子裡,舉手投足間盡顯渾然天成的倜儻,向來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年少尚同住一處時,那些認識不認識的女性同學、朋友、鄰居總找各種藉口過來跟她套近乎,希望透過她結識梓漸梓漪兩大帥哥,獲得他們的注意與青睞。
大概三人一起長大的緣故,她實在感覺不出他們帥在哪裡迷人在哪裡?霍梓漸脾性稍顯乖張且有些跋扈,待人苛刻,傾慕者多半不敢親近只敢遠觀;反觀笑容燦爛的霍梓漪則比較受追捧,不過她見過他包尿布、掛著鼻涕眼淚滿地亂爬的樣子,若要想象他和誰誰誰花前月下,絕對笑場,所以沒幫任何人牽紅線,曾一度被指責有“戀弟情結”,她不惱,仍是一笑置之。
話歸正題。這邊廂爐上砂鍋煲了湯,文火細燉的湯汁咕嘟咕嘟響,揭蓋,蒸騰的白煙漫開氤氳視線,男人手拈湯勺,小心翼翼試吃了一口,嘴唇輕砸,神色滿意。
他後腦勺似是長了眼睛,沒回頭便問:“睡醒了,洗了沒?”
躡手躡腳準備偷襲一把的白純爪子還舉在兩耳邊,聞言無趣的甩甩手,“洗過了,問你電吹風在哪兒呢?”
霍梓漸轉身,瞥見她肩頭披散的長髮甚至還滴著水珠,立刻丟下湯勺,奪過毛巾罩住她的腦袋,大手用力的揉搓,氣急敗壞的低吼:“你個笨蛋,感冒剛好一點洗什麼頭?你當真不怕死是不是?口口聲聲說會照顧自己,不要我管,結果怎麼樣?在我眼皮子底下還犯傻,你沒救了你!”
白純掙扎著說:“捂出汗了嘛,黏黏膩膩的不舒服,反正找到電吹風馬上吹乾,不礙事兒,你別一驚一乍的。”
“我一驚一乍!?”他抓著毛巾的兩頭,兜著她拉近自己,鷹眼一般的細長深眸居高臨下直勾勾俯視她,像在分析吃掉她的話該打哪兒下手。
白純瑟縮一下,賠笑,“哎喲,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哥……”
運用她獨特的嗓音將“哥”字的尾音故意拖長,甜而不膩、酥入骨髓,最讓男人心軟沒轍,即使是對付鐵石心腸的霍梓漸也百試百靈。
果不其然,勒在脖子上的勁道小了,眼前鐵青的黑臉緩了緩,之前那股巨大的壓力土崩瓦解,霍梓漸說:“吹風在我房裡,我去幫你拿。”
輕擁她推到客廳坐下,再快步取來電吹風,躲開她伸出的手接通電源,風筒隆隆轉動,就著暖風吹送修長的指節梳入髮間,撩撥開一縷縷潮溼厚重的長髮,細心整理。
在大多數人眼裡霍梓漸為人甚是冷漠寡淡。年紀輕輕便登上高位,除卻完全繼承其父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手腕更青出於藍的詭詐,於他有利尚且笑裡藏刀,於他不利定當六親不認。可誰又料到褪去堅硬外殼的他擁有一雙溫柔手,給予一位小女人溫暖,呵護備至?
所謂“鐵漢柔情”吧,即使是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亦有他真情歸屬的物件。其實,不正因為她的弱質,而迫使他不得不愈發強大?否則怎麼保護他視若生命的人呢?
每逢白純身體抱恙,大小瑣事霍梓漸總要一手包辦,她已經習以為常,見慣不怪,也不覺得受他照顧有何不妥,心安理得的闔上眼皮享受老哥的溫柔,時不時發出小貓似的呼嚕聲。
“哥,你再這麼寵我下去,以後怎麼得了喲。”她勾著嘴角陶醉的笑。
霍梓漸微側頭俯看她,不解的問:“什麼事兒不得了了?”
“想找個像你這樣出色的男人本就非常困難了,何況還要像你這樣對我好,真怕我將來嫁不掉,變成老姑娘。”
話音一落電吹風的噪音也戛然而止,白純只覺頭皮一緊,長髮叫他扯得繃起,她拍他,“哥,放手,痛!”
吹風摔到一邊,霍梓漸冷聲道:“你平時都幹什麼去了?也不上美容院打理打理,頭髮亂七八糟的,自己梳,趕緊弄好了過來喝湯!”
白純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平白無故的發什麼火?居然氣得眉毛都擰成了麻花,她說:“哥,我不是你那些紅顏知己,成天沒事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男人風花雪月,我可是有事業有抱負有理想的。”
他一哧,“有事業有抱負有理想?就你?”
受到嘲笑,小丫頭不服氣了,站直身子剛到他肩膀,也要強的仰起頭,“別瞧不起人, CC說等上次配完的那支CF播出後反響不錯的話,那家廣告公司會固定用我們,而且我們的工作室正在籌備擴建,隊伍也準備壯大,到時候就有能力接大case了。”
工作室擴建壯大那也得看他這個幕後投資人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