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兩輛軍車卻是由遠東軍區指揮部出的軍資運輸車,率隊的是軍區中校參謀巴特維,此人的真實身份和布熱津斯基相同,都是安全委員會秘密情報員,郭守雲選中他做“餡”,就是為了達到一箭雙鵰的目的。
在將大概的計劃安排妥當之後,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猜測柳京可能選擇的伏擊點了,因為無法得到真實準確的情報,所以,在這個問題上,郭守雲只能用猜的了。好在的是,他手上可以利用的資源很多,遠東軍區內由席賈霍夫所領導參謀本部在那擺著呢,十幾個作戰參謀碰頭研究一下,根據柳京所面臨的情況以及東向的公路周邊地形,要想推算出具體的伏擊地點,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就這樣,在柳京選中佈列亞山口的圖波列夫舊鎮作為伏擊點的時候,遠東軍區的參謀本部,已經將這一最大可能性呈現在了郭守雲的面前。
此後的一切就再沒有任何懸念了,當柳京的人手在圖波列夫舊鎮外圍實行地形查探以及伏擊準備工作地時候,第二十六摩化旅的一個偵查排。已經悄悄的摸到了他們後方的右翼位置,雙方的實際距離,甚至只有短短的六百米。而到六點十五分,當夜幕正式降臨的時候,第二十六摩化旅的一個加強排,隨同兩輛輪式裝甲運兵車抵達了預設地點——一切準備就緒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爾法特戰小隊的確是蘇聯軍中地精英部隊,每一個特戰隊員都可以說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尖兵,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絕不是一般地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但是。這話說回來,特種兵他也是人,而不是無所不能地神。他們再神勇,也不可能憑著手中的突擊步槍去對抗武裝到牙齒的裝甲戰車。他們地槍法再準,也不可能在火力上,勝過那兩挺架設在戰車車頂上的三十毫米機關炮。
小規模的戰事一接即止。知道中了圈套的柳京,在第一時間下令撤退,他帶著倖存下來的六名阿爾法特戰隊員,沿佈列亞山山麓北竄,狼狽不堪的逃入了茫茫的雨夜之中。
郭守雲目睹了整場戰鬥,當柳京的特戰小隊與軍區士兵交火的時候,他和席賈霍夫以及幾名軍區作戰參謀,就身在數百米外的一小片林地裡,摩化旅偵察排架設地夜視儀器,可以讓他近距離觀看這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這玩意怎麼說呢。反正郭守雲覺得這種現場觀摩,比看電視上的戰爭片刺激多了,尤其是那機炮開火時子彈劃破夜空地景象。真叫一個精彩,那一道道的光線。“嗖嗖嗖”地不斷溜,就跟鐳射似的。他也是直到今晚才知道,大口徑的子彈打在人身上,真的能把胳膊、大腿活生生的炸飛出去。
“老弟,我真想不明白,咱們現在明明可以把這些老鼠全都滅掉,你為什麼偏偏放走他們幾個?”放下手裡那個大號的夜視望遠鏡,披著一件黑色軍用雨披的席賈霍夫,看了一眼正站在旁邊吸菸的郭守雲,不無牢騷的說道,“讓這樣的傢伙活著,對咱們來說終究是個威脅。你也知道的,今天下午軍區指揮部裡的電話就不斷,下面的人都在問這件事,現在大家身上都不乾淨,你要是失去了對安全委員會的控制,那今後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手上的菸捲已經被雨水打溼了,郭守雲咗了半天也沒抽到半點菸氣。他有些懊惱的用兩根手指將菸捲彈飛出去,這才瞟了一眼身邊的席賈霍夫,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老大哥啊,這要說領兵打仗,動刀動槍的,兄弟我自然是不如你,可要說這玩心機、耍心眼,嘿嘿,你可就差了一截子了。”
他這麼說著,還沒把真事說出來呢,就又跑了題。他伸手掀開頭上的雨帽,又將那頂有些沉重的鋼盔摘下來,拿在手裡敲了敲,自言自語的嘟囔一句:“***,綠帽子。”
“你說什麼?”席賈霍夫顯然沒聽到他嘟囓什麼,隨口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郭守雲吃吃一笑,一手將自己鋼盔遞到席賈霍夫的面前,另一隻手卻去捋他頭上的將軍帽,這一邊摸索著,還一邊說道,“來,老大哥,給我換你那帽子帶帶,這鐵皮玩
沉,我帶著感覺不舒服。”
“我說老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席賈霍夫一愣,隨即無奈的苦笑道。
“什麼時候?現在當然應該是慶祝勝利的時候啦,”把席賈霍夫的將軍帽扣在自己的頭上,轉手又將綠皮鋼盔扣在人家頭上,郭守雲心滿意足的笑道,“老大哥有沒有聽過中國的京戲,嘿嘿,我知道一段曲目,叫《挑滑車》,裡面有一個唱段是這樣的: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賊巢**,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啊淨!”
別說,郭守雲這武生崑腔來的還真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