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之外,此人能力和手腕也非同一般。”譚四顯然也猜到陸希言約他的目的,提前做了功課。
“他的家庭情況?”
“此人結過兩次婚,糟糠之妻早已被他捨棄,現在的老婆是個戲子,早年登臺演出,頗有些名聲,被他看中之後,休了家中的妻子,娶了她,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是前妻所生,兒子是現在的老婆生的,今年八歲。”
“這個人手下門徒不少,除了『妓』院的生意之外,也涉足賭場和煙館,不過,他的勢力範圍都在法租界,公共租界那邊,有一個死對頭,叫尤阿根,這人曾任公共租界老閘捕房刑事股總探長,手下門徒眾多,幾乎壟斷了四馬路一帶所有的『妓』院。”譚四道,“蘇蘇也是當初被人拐賣進天涯書寓的,背後就是尤阿根。”
“唐錦跟我說,這任文禎不但拐賣人口,還把拐賣來的姑娘賣給日本人的慰安所,充當軍『妓』,你去查一下,看是不是有這樣的事情。”陸希言道。
“有這樣的事兒?”
“我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任文禎就該死。”陸希言咬牙道。
“先生放心,我一定查清楚。”譚四認真道。
“唐錦想跟我們再合作一次,把這個任文禎搞掉,為法租界和上海的老百姓除一大害。”陸希言道,“最重要的是,這個任文禎真的暗地裡給日本人做這種骯髒的事情的話,我們就不能聽之任之。”
“先生說得對,我們成立鐵血鋤『奸』團的宗旨就是抗日鋤『奸』,這任文禎真的如此倒行逆施,喪心病狂,那就絕不能輕饒了他。”譚四義憤填膺道。
“唐錦的意思,他在明,在法捕房內擠壓任文禎的生存環境,我們在暗,暗中調查他的違法犯罪的證據,一明一暗,徹底的將其釘死在恥辱柱上。”陸希言道。
“這種人,就該讓他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但是,跟唐錦的合作,我們還需要謹慎一些,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陸希言叮囑一聲。
“明白。”
……
從廣元茶樓出來,陸希言招呼閆磊一聲,驅車去了老安平『藥』店,接了在那邊補習英文的孟繁星,一起回家了。
藉助補習英文,孟繁星可以每週都來藍麗瑛這裡,一方面是討論時局,一方面還能交換情報,一舉多得。
當然,陸希言權當不知道這一點。
順道來接太太回家,很自然。
“安子哥,那個叫陳穎的小姑娘已經答應籤委託書和出庭作證了。”車上,孟繁星告訴陸希言道。
“哦,是嗎,這可是個好訊息。”陸希言點了點頭。
“這都是胡眉姐的功勞,她只給陳穎講了一個故事,她就答應了。”孟繁星道。
“什麼故事?”陸希言很好奇。
“只知道是胡眉姐小時候的故事,具體是什麼故事,我也不清楚。”孟繁星微微一搖頭。
“能夠讓陳穎一個小姑娘回心轉意的故事,只怕沒那麼簡單,這個胡眉應該有著讓人難以想象只中的童年。”陸希言喟然一嘆。
“安子哥,這個案子很棘手嗎?”
“還好,你不用太擔心,那個潘律師怎麼說?”陸希言問道。
“潘律師說,這案子如果按照現在的證據,我們想要打贏官司並不難,但是那‘雯姐’背後勢力很大,即便是判決輸了,估計也不會得到多大的懲罰,到時候推幾個替罪的人出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多賠一些錢。”孟繁星道。
“雯姐今天上午被保釋了,理由那些被囚禁,失去自由的女孩子都有他們父母或者親人的賣身契,這個現在是合法的,而啟華中學的四名女學生當中,陳穎是被哥哥賣掉的,其餘三人才算是被拐賣的,屬於非法。”陸希言道。
“什麼,拐賣兒童居然是合法的?”
“我也想不到,可基於我們的國情,即便是在法律條文上明令禁止,但在司法實踐過程中,這些也是被當做是合法的,否則,這社會就徹底『亂』套了,就好比國家提倡一夫一妻制度,卻又不能強令禁止民間不允許納妾的道理是一樣的。”陸希言解釋道。
“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沒辦法,人家遵照程式辦事兒,我們也沒有理由阻攔,否則,我們就是無理取鬧了。”陸希言道,“還有,保釋的還有一套理由就是需要就醫。”
“就醫……”孟繁星樂了,昨天晚上‘雯姐’可是被抽成了豬頭,這“就醫”的理由還是陸希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