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之類的話了。剛站定,裡面傳出文老爺子劇烈的咳嗽聲。
於獲不管那麼多,要推門進去,米秘書拉他不住,隨即得逞。
文老爺子滿臉通紅,卻盯著文知秋,滿眼的怒氣。文知秋鼓著大眼睛流淚,不停的用手背橫著去擦,臉上卻是死不服輸的倔強表情。爺倆誰也不說話,眾人沒有一個看明白的。
那邊隨行醫護看老爺子咳的厲害,立刻上去。
於獲幫不上忙,蹭到文知秋身邊兒,摸出紙巾給他擦眼淚。輕聲細語,“擦擦,不哭……”文知秋捏著紙巾擦眼淚,半埋著頭低聲說:“我、我沒哭……”這謊撒得還真是明目張膽。
不多會兒,老爺子緩下來。推開身前圍著的醫護,看著文知秋,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慢,就像說一個字都會花盡他所有力氣似地,“最後問你一句,回不回來?”
眼淚止住的文知秋,不是還要抽泣一聲兒,聽見爺爺說這麼一句,眼眶瞬時又紅了,淚光閃閃,“不回……”
老爺子閉上眼睛 ,仰頭靠在輪椅上,半天說出一句,“真是犟。”
“……”文知秋不說話,咬著嘴唇看爺爺,滿眼的委屈不甘。
於獲看看他們倆,捉起文知秋一隻手,十指相扣,捏緊了,才回過頭對著文老爺子道:“老爺子,雖然這麼說挺不要臉的,但是……我會照顧好秋秋,您放心吧!”
本以為要被老爺子凌厲的眼神給剜一回,誰知道那邊老爺子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鼻子裡哼哼一聲後,叫米秘書推他走。臨出門,老爺子抬手,一行人都停了下來,聽見老爺子道:“於獲,光說話是很容易的……”
“勞您抬眼,於獲會做給您看的。”
老爺子不再說什麼,米秘書回頭向著於獲點點,一行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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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照顧我自己……”文知秋腮上掛著眼淚,望向於獲。
“我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於獲沒打算反駁他,揉揉他的頭,“而且你還能照顧別人。你做的很好,你救了小一和小錦,不是麼?”
“……唔……”文知秋顯然沒有被人這樣表揚過,很不適應,“我……做的好?!”
“好得不能再好。”於獲再次肯定的說:“你做的是一個男人必須做的選擇,非常好。”
“……嗚嗚……呵呵呵呵……”文知秋掛著眼淚又笑,沒忍住伸手抱著於獲的腰,傻乎乎的叫於獲、於獲……於獲揉他的頭髮,把人的頭往自己身子摟,臉上掛著的笑那叫一個膩。
徐言謙突然渾身不自在,趕緊拉門出去了。出門看見護士姐姐推著小車來分藥,主動報上文知秋的名字領取了,還順便同人家聊幾句天兒,道:聽說你們這兒婦產科一長得像范冰冰的姑娘正被我哥追,給指指是哪個唄云云。再不管身後房間裡那兩個幾乎趕得上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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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正骨的時候文知秋嚎的有多大聲兒,光看於獲手臂上被他抓出的印子就知道有多慘烈。
等到把人推回病房,同來的裘醫生抹抹額頭上的汗,看著文知秋,一臉的心服口服,“小同志啊,裘大爺我行醫二十八年,第一次正骨下來覺得耳朵疼,你是高人,真的高人!”
於獲也耳朵疼,但不及心裡疼。生生的要把錯位的骨頭給掰上去接上,最受罪的還是文知秋。但見著他能把疼喊出來,於獲覺得還好受些。這會兒文小兔臉上掛著不斷線的淚珠子把於獲抱的死緊,嘴裡還嗚嗚的哭。
“小同志,聽裘大爺一句話,現在把眼淚水省省,咱們起碼還要疼三四天,你今兒把眼淚水哭幹了,過幾天哭什麼?”裘大爺半蹲著和文小兔視線相對,這個病患有意思呢,招人逗啊!
“還要、還要痛……你不是說接上就不痛了嘛?你剛才扯我腿的時候說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文小兔邊說話邊側頭,順便把眼淚鼻涕擦在於獲的衣服上了。
裘大爺一聽樂了,“我說話算數,你不能亂動,你不亂動就不痛。”
“我不亂動……”文知秋趕緊點頭。
把人逗完了,裘大爺正色的吩咐於獲,說有外傷不好上石膏固定,一定不能讓他動那腿,一不小心移了位,那可要比現在疼上十倍。等他外傷傷口開始收,才好上石膏固定,那時候就輕鬆了。
恰好這時候徐言謙領著於一來了。於一手裡拎著煲好的骨頭湯,見他小爹跟膏藥似的貼在他爸爸身上,嘴角邊一抹笑,文知秋瞧見了非常不好意思,趕緊鬆手。
於一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