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綻放著,如此迴圈往復,無休無止。
一步一生蓮!
張青伸手一引,將一顆墜落在地的蓮子,隔空招到手中,聞了一聞,又皺著眉頭嚐了一口,只覺得唇齒留香。他這才夢醒過來,原來這老人家足下蓮花叢生,花開花謝的景象,並非是仙門中人常用的幻術手段,乃是實實在在的蓮子!
“‘足下生枯榮,邁步見生死’,這位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青睜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心中驚歎萬分,趕緊將這老者來到宣明山的訊息,以飛劍傳訊之術,傳向宣明山高塔當中。
傳訊飛劍如光似電,沿著山勢迸射而上。
老人家走在路中,察覺遠處有劍光追來,便伸手一招,右手兩根手指似捉拿日月一樣,將那相隔甚遠的傳訊飛劍捏在手中,繼而老者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沿著宣明山的臺階道路,急速遁行,眨眼間就來到了宣明山高塔之外。
老者身軀化光路過之處,一路蓮花蓮葉接連出現,猶若一條青白相間的玉帶,拉扯在宣明山中,於春光裡極為醒目的招搖著。
嗖!
一道夾雜著純陽氣息的陰風,自高塔內吹了出來,落到門口臺階外,顯現出了聶隱孃的身形,和那老者隔空相望。她乃純陽鬼仙,修行的又是九崇山一脈高深奧妙的道統,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化光而來的老者。不過,聶隱娘卻不知這老者的來歷,只得凝神戒備,嚴陣以待,喝問道“閣下何人,來此何事?”
老者朝聶隱娘點點頭,再昂起頭來,輕聲說道“紫霄宮慎固。”
此言一出,高塔當中,獨孤信、橫江、廖長空、燕青崖、扶向陽,師兄弟五人,魚貫而出。
“道君不遠百萬裡,蒞臨宣明山,令本門蓬蓽生輝。不過,道君來得太過突然,我宣明山準備不周,還請道君多多包涵。”
獨孤信先是拱手一禮,伸手一引,指向宣明道場待客的誼寬大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慎固還禮道“我不親自來,已算失禮。我上山之時,適逢其會,正好順手將貴派守山弟子放出的傳訊飛劍載了一程,送至此處。此番我來得匆忙,也未曾準備什麼禮物,只得略施小計,種了一路蓮花,還請諸位莫怪。”
獨孤信回禮致謝,道“多謝前輩!”
誼寬大殿周圍,就是宣明道場招待賓客的客院。
當獨孤信與慎固出現在誼寬大殿,而洪馨菡與趙清雪這兩個紫霄宮弟子,又前去施禮拜見,整個宣明山之人,就都知道了,紫霄宮的道君高手,已是來到了宣明山。
慎固一至,鬥劍已不能再拖。
誼寬大殿裡一番議事之後,慎固便和獨孤信,將鬥劍的日期,定在了明日。
於是,各方來此觀戰的仙門中人,就連客院也不住了,早早就前往了橫江與趙清雪的鬥劍之地,佔據了那觀眾席上,諸多上佳的席位。不過,好歹眾人都是來自於仙門正宗,多少也要一點麵皮,終歸是將最好的席位,預留了一些給宣明道場的弟子,沒有全部佔得乾乾淨淨。
仙門中人,常要閉關修行。
每每一閉關,十天半月打坐修行,不在話下。若是壽元可至前年的神魂高手,甚至一坐就是數年,十數年,亦是常有之事。對於他們而言,為了等待明日鬥法鬥劍,在觀眾席上坐上一晚上又有何妨。
是夜,宣明道場幾位真傳弟子,偕同掌門弟子獨孤信,前去拜訪橫江。
眾人坐著蒲團,在茶几旁圍成一圈,對坐飲茶,商議明日鬥劍之事。
燕青崖曲著手指,敲擊著橫擺在膝蓋上的玄重巨劍,頗有幾分彈劍而歌的豪邁,道“扶師弟和廖師妹都說,橫師弟自九崇山一脈,修得一種劍陣,便是蝠池道場古木風成名已久的純陽仙人,也被橫師弟一劍斬了。明日與那趙清雪一戰,橫師弟多半能戰而勝之。”
扶向陽與廖長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獨孤信卻道“今日我們在誼寬大殿,招待慎固之時,慎固看向橫師弟的眼神,頗有幾分怪異。慎固那等眼神,就好比守財奴見了一座金山,又似飢色無比的色中惡魔見了一位絕代佳人。”
聽聞此言,燕青崖神色一變。
廖長空則道“你我師兄弟當中,橫師弟的智略雖算我宣明之最,可獨孤師弟卻最是心細如髮。獨孤師弟看出慎固眼神不對,那就意味著慎固必有所圖。”
“老狗!”
燕青崖怒罵一聲,拍案而起,道“紫霄宮乃是一方仙宮,威震天下,何曾缺少過良才美玉做弟子?別的不說,只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