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不能碰畫?”譚棗棗也記住了管家的話。
“不,不是。”阮南燭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用詞?”
“主人不喜歡?”林秋石還記得管家的原話。
“對,是主人不喜歡,而不是絕對不能碰。”阮南燭的腳步停在了一幅畫面前,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怎麼了?”譚棗棗見他臉色不對。
“沒事。”阮南燭說,“你對畫畫了解麼?”
譚棗棗搖頭:“不清楚,沒學過。”
阮南燭哦了聲:“我也不瞭解,看來我們三個從畫裡是看不出什麼了,去樓上的房間看看吧。”
林秋石嗯了聲,三人便順著樓梯開始往樓上走。
這樓梯是木頭的,踩在上面會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通往樓頂的道路也不止這一條,在古堡的兩側都有石頭樓梯可以從一樓爬到頂樓。
古堡裡大多數的房間都上了鎖,只有小部分開著,這些開著的房間裡面幾乎全部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畫,依舊是有人物有景色,然而就在他們正在商量著去樓頂上的畫室看看的時候,樓下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那是女人的慘叫聲,一聲即止,等到其他人到達的時候,慘叫的人已經不見了,只有空蕩蕩的樓梯。
“剛才誰在叫?”團裡一箇中年男人發問。
“不知道,我們也剛到。”林秋石說,“你從幾樓趕過來的?”
中年男人說:“三樓。”
林秋石道:“我們在六樓,那叫聲肯定是三樓四樓之間……”
因為這聲音,大部分人都陸陸續續的到達了叫聲所在的位置,很快,他們便發現慘叫者的身份。
“她叫小素,是和我剛組隊的。”說話的是一個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她剛才說要去上廁所,結果卻不見了。”
“你們在幾樓?”林秋石問。
“頂樓。”男人嚥了咽口水,“頂樓沒廁所,所以她想下來……”結果卻出現在了三四樓之間,並且在發出慘叫之後就消失了。門內的世界,消失便等於死亡,只是卻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觸發了死亡條件。
“再找找吧。”阮南燭說,“萬一是什麼誤會呢。”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不過短短几十分鐘就失去了同伴的男人似乎大受打擊,瑟瑟發抖的加入了另外一個兩人組。
阮南燭看了林秋石一眼,道:“我們要不要去樓頂看看?”
林秋石道:“好啊。”
譚棗棗在旁邊嘟囔說你們真是哪裡危險就往哪裡跑,也不怕出事兒……
阮南燭無所謂的說:“要出事在哪都能出,早點搞到鑰匙出去才是正事。這種想法就是你們新手的誤區,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躲掉的。”
譚棗棗哼了聲,沒說話。這些事情,說著容易做真難,真能像阮南燭這樣坦然的面對死亡和鬼怪,也不知道要在門裡經歷多少次險惡的絕境。
他們一路往上,很快就到達了古堡的八層,也就是樓頂。
樓頂是個古舊的閣樓,依舊放滿了畫作,只是這些畫作似乎和樓下的略有不同,林秋石觀察了一會兒,才恍然:“這些畫是不是新畫的?”
阮南燭嗅了嗅:“應該是,還有顏料的味道。”
譚棗棗的腳步突然停在了一副畫作面前,她的神情之間,出現了些許疑惑,遲疑片刻後才道:“你們來看看,你畫是不是有點奇怪?”
林秋石走到譚棗棗身後,看到了譚棗棗口中那張奇怪的畫作。
的確很奇怪,這畫作畫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風格是一向的扭曲,女人的背影被無限拉長,繞著樓梯一圈又一圈,像是是巨大的漩渦。
“你覺得像什麼?”譚棗棗問。
“女人的……背影?”如果光看內容,基本很難認出畫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無論是譚棗棗和林秋石,在看到這畫作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卻都是同樣的內容——一個驚恐的,正在爬樓梯的女人,她好像在被什麼東西追逐著,背影裡面透著難以言喻的恐懼。
“新畫的。”阮南燭的聲音傳來,“顏料都沒幹。”
譚棗棗和林秋石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同樣的事,譚棗棗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強笑道:“這,這該不會是……”
“估計是。”阮南燭說,“可以讓那個女生的男伴過來看看。”他的目光凝固在畫作上,緩聲道,“看看這是不是他消失的隊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