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林秋石問出了他最好奇的問題。
熊漆聽到這個問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等到你活著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林秋石:“……哦。”
他們從村民那裡得知了村裡木匠的地址,雪天的道路實在是太難走,趕過去幾乎花了一個多小時。
林秋石順便觀察了一下村子的情況。
這村子不大,周圍全是茂密的叢林,平時還好,這一下雪就基本上斷絕了離開的道路。村子裡的人也不多,偶爾能看到兩三個走在路邊,按理說這種地方遇到外鄉人是很特別的事,但是看村民的神情,似乎對於林秋石他們的到來一點也不好奇。
木匠的家在村東頭,到外面時看到裡面隱隱流出油燈微弱的光芒。
熊漆上前敲了敲門,片刻後,門後出現了一個矮小的老頭,他的年紀大約六七十的樣子,頭髮稀疏,穿著一件破舊的灰色棉襖,臉上皺褶層層疊疊,眼球渾濁無比,他道:“你們有事嗎?”
“外面太冷了,可以進去說話麼?”熊漆問道。
老人沒說話,但還是轉身讓開了門口。
門外的四人魚貫而入。
屋子並不大,到處都是十分雜亂,林秋石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卻是注意到窗戶破了一個洞,被人用木板粗糙的釘在窗框上,簡單的擋著風。
“老人家,我們是村長請來做棺材的。”熊漆說,“但是我們對這東西不太瞭解,聽說您是村裡有名的木匠,您能給我點建議麼?”
老人冷漠的看了熊漆一眼:“要做棺材,先砍樹,砍了樹,木材送到我這裡,再去廟裡拜一拜,就可以開始做了。”
熊漆抓住了關鍵字:“去廟裡拜一拜?”
老人點點頭:“村子旁邊有個古廟,我們這兒,做棺材是損陰德的事,得先去拜一拜,拜一拜。”
他反覆的重複了拜一拜這個詞好多次,聽得讓人莫名的不舒服。
“拜完之後呢?”熊漆說。
老人不吭聲了。
熊漆道:“老人家?”
老人還是不說話。
在熊漆的再三追問下,老人笑了笑,這笑容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的猙獰,他壓低了聲音,說:“等你們還活著,到時候再來問我吧。”
熊漆臉色鐵青。
阮白潔一點沒客氣,說:“別介啊老人家,這天兒這麼冷,要是我們做完了您先死了怎麼辦?”
老人冷笑:“老頭子命硬。”
阮白潔:“我看您也就命能硬的起來了。”
老頭子:“……”
其他人:“……”
林秋石心想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懟npc這種事情真的沒問題嗎,一般人遇到這種帶著恐怖氣息的人都會有點怵,但看阮白潔那小白眼翻的是完全沒覺得有一點問題。
“好了好了。”林秋石道,“他不想說就不要勉強了……”
阮白潔說:“這能不勉強嗎?我們先涼了就認了,要是他先涼咋辦啊。”這姑娘說著擼起了袖子,眼睛在屋子裡轉悠,最後停在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上。
林秋石心裡罵著臥槽,心想真的要動粗啊,這他孃的可是恐怖世界,對npc動粗的人真沒問題?
誰知道阮白潔還沒拿起棍子,老人先慫了,氣急敗壞的說:“拜完之後再去填一口井,棺材就做好了!”
阮白潔:“嚶嚶嚶,秋石,他瞪我~”
林秋石:“……”你剛才的眼神比他恐怖多了。
熊漆似乎也沒有想到還能這樣操作,跟著小柯都愣了一會兒。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對哪個人不是客客氣氣就怕得罪了,誰知道阮白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如此輕易的得到了最後的回答——雖然這個回答,不一定是正確的就對了。
眾人從木匠家裡出來的時候,熊漆心情複雜的詢問了阮白潔的姓名。
阮白潔神色楚楚可憐,說我姓阮,叫阮白潔,大哥您喚我潔潔就好。
熊漆叫了聲潔潔,但是總覺有哪裡不太對勁,最後還是和林秋石一起叫她白潔。
來到這裡快一天了,熊漆還是剛知道阮白潔的名字,他昨天看了阮白潔那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大約是覺得阮白潔在這個世界裡根本活不了多久,於是乾脆連名字都沒問。
不過經過阮白潔剛才的精彩表現,熊漆也感覺這姑娘好像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
“你剛才不怕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