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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直溫和有禮、親切有加,亦曾兩次出手相救。她真心把戰神當朋友看,不想這朋友的感情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戰神並有沒把他們相處的關係定位在友情,或者說以前是,但他現在不想繼續做朋友了。

在地上坐了一會,袖色爬起來往梳妝檯一順,撈過房間一把小鏡子,對著她自己左瞧瞧右照照。

雙眼皮、大眼睛,不長不短的睫毛,不高不矮的身量,不圓潤也不苗條的身材,她就是一副平凡而普通的樣貌。哪都不難看,但同樣地,哪都不出色。這樣子的她為什麼會招九重天威名在外的戰神的青睞?

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嘆了口氣,袖色把鏡子重新擱回臺面。又一陣大風颳過,吹開了袖色房間內的窗欞,袖色瞧窗外望去,樹上已無仙。她邊朝窗臺走去,嘴裡邊嘟囔著:

“今晚的風怪生猛的。”

她還沒走到窗子旁,風颳了過來,“啪嗒”一聲把吹開的窗給合上了,連帶著把屋子內的燭火一併熄滅了。袖色覺得不對勁了,這風不像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有誰在操縱著。定是鬼界裡哪隻鬼夜班睡不著的惡作劇,袖色笑笑轉身往床走去。

霽沐磨了磨牙,心裡憋了一團火。

他在沐浴宮呆不住,特意隱了身形來鬼界竄門,想看一眼朝思慕想的女人,結果那女人小日子過得蠻滋潤的。

三更半夜不睡覺,溜到院子的大樹下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難道她不知道那個戰神一瞧就是對她懷有不良居心的樣子嗎?居然還毫無防備地把他拉到樹上與她並坐,這是想幹什麼?手拖手看月光照鬼界?!

要不是他弄了一陣大風,她剛才就要被邇然給佔了便宜。哼,真是個不讓他省心的女人!心裡頭不舒爽的他又整了一團風,故意把窗吹開,就想看看她是不是還惦記獨留在樹上的戰神。

結果,袖色居然心心念念地往外頭的樹枝上看了一眼,還親自起身,是想確認他有沒有離開嗎?霽木越想越不高興,伸手就用風關上了窗戶、熄了火光。至於想要做什麼,那還需要說個明白麼?

梵香的味道!

沒有風、沒有光,袖色站在小小的屋子裡,嗅覺比平時要敏銳。她的心開始跳得歡暢,好似有誰在裡面敲鑼打鼓,她小心翼翼地撥出一口氣,然後用力地吸了一空空氣。

很乾淨,沒有味道。

心情陡然從愉悅掉到失落,袖色癟癟嘴,敲了下她自己的腦門道:

“別妄想了,他在九重天。”。

“我在鬼界,偶爾你可以想妄想一下。”。

耳畔倏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正是千年來期盼了多少回的那個聲音。袖色想轉身,一隻手比她更快一步地壓在了她的肩上,制止了她回頭的動作。肩膀上那隻手的重量清晰地告訴袖色,這次不是夢,是真實的!霽沐終於來鬼界了!

淚水就這般毫無徵兆地滴落,就如突如其來的霽沐般,不講時間不講地點。袖色在鬼界千年,前一兩百年被鬼欺負狠了,她沒哭;後七八百年被婆娑壓榨熬湯,她沒怨。但是當感受到霽沐切實站在自己身後時,袖色覺得委屈了。

心裡藏著的所有情緒,彷彿在此刻找到了宣洩口,一瀉千里收也收不住。那些想念和愛戀都透過正流得暢快的淚水,全部地傾訴出來——這是無聲的話語呵。

手背被溫熱的淚珠打溼,很快就冰涼一片。原來再熱的東西只要釋放出來,都會失去原有的溫度。霽沐的心臟因為袖色的珍珠而緊縮,明知袖色來鬼界定然會吃很多很多的苦,可他還是讓她來了。

不來,體內的粘液就無法清除;不來,袖色就無法重鑄身子;不來,心臟就無法歸位。

這些霽沐在此前都沒有辦法和袖色說明,只能默默地看著、擔心著,甚至不能來見袖色一面。袖色的迷惘、彷徨、失措、孤寂,他全都知道,卻沒有辦法及時給予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和溫暖的擁抱。

袖色,如此煎熬的心情,你硬生生地扛了千年,真的苦了你。

背後的身軀在一點點地貼近,直到一個堅實的胸膛從背後覆在了袖色身上。搭在肩上的手帶著心疼,輕柔地環繞在她的纖腰上,袖色這才怔住,淚水不再似先前流的那般猛。

“霽沐,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袖色憋了很久。

之前是不敢問,覺得霽沐是上神,怎會把她一個小小的仙子放在眼中;後來,是不敢問,怕他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她不願剛盛開的愛情之花,還沒來得及受陽光的普照就已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