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只知道他抬手似乎扯破了某樣東西,然後新鮮的空氣湧進肺部,適才的窒息感消失不見。她還在發愣中,邇然已經重新邁開步子了,她連忙回神跟上。
有意思。
檮杌望著邇然和桐木離開的神情,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古怪的笑聲,這笑聲在黑夜中讓人毛骨悚然。
邇然是聽得見那笑聲的,但他什麼也沒說。他不想與檮杌有任何的交集,他回到上古時代,是為了改變袖色的命運,並讓袖色喜歡上他。
至於檮杌交給他的任務,亦是他們之間交易的其中一項,邇然會遵守,但不見得會盡心盡力。
。。。
 ;。。。 ; ; 摸了摸袖色滾燙的額頭,霽沐嘆了一口氣。身為神魔的後代,居然發燒感冒了,若是被其他人得知不知是否會笑掉大牙?
把被袖色體溫捂熱的白娟浸在木盆中,搓了兩下後擰乾,重新搭在袖色頭上。
望著躺在床上的那個小小人兒,霽沐覺得有些心痛,原本巴掌大的小臉因為身體的原因,如今連僅有的一點點嬰兒肥都消退了,下巴更顯得尖細。
袖色渾身上下都發著熱,她覺得自己好像一條被丟進油鍋中的魚,被煎著、熬著,就等熟透了端上桌。正在難受時,額頭上傳來一絲絲沁涼的感覺,她微微睜開眼睛,瞧見霽沐在幫她換洗白娟降溫。
“霽沐。”。
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有氣無力,不似往常那般活力四射。霽沐忽然間很不想聽到她這病怏怏的聲音,於是道:
“睡覺。”。
說完,順手把袖色伸出被子的手臂給重新塞回了被子中,然後仔細地捏好被角。
袖色難得清醒過來,雖然現在腦仁漲漲地痛著,像喝酒宿醉的後遺症,但更像有人那了把小刀在她腦袋裡捅著。她怎麼也睡不著,乾脆側了身子,望著霽沐的側臉道:
“幾天了?我睡了幾天了?”。
“五天。”。
“這麼久了,按檮杌的性子這個時候早該追來了。”。
袖色蹙眉,那個檮杌簡直就堪稱天地間最陰魂不散的東西,每每她和霽沐在一個地方歇腳並沒有多久,它就可以尋過來,然後又是一場惡鬥。
起先,袖色還可以攔著,和檮杌平分秋色,壓根不懼它。有次,剛把檮杌甩開,袖色倏然間就暈倒了。醒過來後,袖色發現她自己身上的修為一點點減退。
這事,袖色本想瞞著霽沐,豈料身體內的修為以一天一倍的速度在銳減,不到三個月就全部消失,霽沐想不發現都難。
對此,袖色只能報以訕笑。
印象中她記得,佔古曾經講過她的身體要開始成長了,沒事別到處亂跑。她那時還開心不已,等了一萬年終於可以長大了,不認為自己亂跑會出什麼事。事實證明,還是哥哥高瞻遠矚。
檮杌自然也發現了袖色的異常,它不但沒有手下留情,反而邪邪地笑了,那笑聲放肆又可惡。至此,它的攻擊愈發地凌厲。
霽沐修為不及檮杌,眼下還要攜帶著一個與尋常孩童無兩樣的袖色,處境雪上加霜。
“睡覺。”。
霽沐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重複了一句剛才的話道。
袖色覺得冷,又往被子裡縮了縮,然後道:
“其實,我強烈建議你丟下我自己跑路,我一點都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嗎?霽沐認真地盯著袖色的眼睛。
因為發燒而比平日更明亮的眼睛深處,藏著一縷小小的不情願。明明口不對心,卻硬要故作大方地讓他離開,這般孩子氣的性格真讓人哭笑不得。
看著霽沐唇邊那抹絲毫不變化的微笑,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似乎已經看透了她心底的不樂意,袖色覺得氣悶,她衝口道:
“我本來就是被你拖累的,檮杌和我又沒有瓜葛,你離開我反而更輕鬆,省的一天到晚被它追殺。”。
霽沐拎白娟的手頓了下,爾後恢復常態,他換下袖色額頭上那塊熱白娟,道:
“有些話不能亂說。”。
霽沐的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袖色在被子下的身子不禁抖了抖,但她依舊死鴨子嘴硬地道:
“怎麼就不能亂說了,這是事實。”。
“你知道不是。”。
霽沐依舊微笑著,嘴邊的笑仁慈而溫和,只是眼睛裡點點漆黑的幽光洩露了些許的情緒起伏。他道:
“袖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