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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一兩個刀傷。

有個小病小癢的也不必叫大夫,擺出一副“小恙輕隨懶自呵”的隨興,他總是分外的憐惜。

他不喜歡做的事情既使是好事也不要去勸,默默地替他想補救之法就好。

不必任何時候都衣冠楚楚,適當的時候適當的著裝便可。也不必太在意他的情緒,想和誰哭笑玩樂都好,但求隨興。

在他面前或天真無邪、或聰慧明斷、或無賴刁鑽、或嬌嗔妖戾,對他可以不理不睬,可以畢恭畢敬,也可以冷嘲熱諷,總之永遠以不同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

但最多的還是床上的花樣,不能每求必給,時而膽大,時而羞澀,有時溫柔,有時粗暴……

他就是這樣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年後遇到了浮白,他將浮沉替他畫的畫像和題的詩交於浮白,再由人轉呈皇上,皇上得知太子有斷袖之癖勃然大怒,下令撲殺他。

然後再以李代桃僵之計逃了出來,拜師學藝。

二十三年了,這些事情早該忘了,無論是他還是浮沉都該忘了,可是此刻卻如此清楚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孤苦無依,狼狽逃竄的小孩子。浮沉也不是那個白衣若雪,溫文爾雅的年輕男子。

時隔二十三年,再重逢時他們竟還能一眼認出彼此來。雖然都是塵滿面,鬢如霜。

蕭戎歌抱著他的屍體終於忍不住悲愴出聲。

認出來也就罷了,他竟然就這麼為自己死了!就這麼死了!

寧可自己動手殺了他,也不要他這麼死!他這樣算什麼?他知道逃不了自己的手所以乾脆將這個人情給自己,讓自己一輩子內疚嗎?

沉哥啊沉哥,既使我從未愛過你,可是那時喜歡你卻是真的,你給了我溫暖,給了我安全,讓我在以後的日子裡不必自閉孤絕。我雖恨過你,現在也釋然了。

我是才發現啊不知不覺中自己身上竟然有這麼多地方與你相似。

學會了你的痴情,學會了你的絕情,學會你對愛情痛苦難耐,學會了你隱忍不住後粗暴的佔有,學會了將別人逼至絕境也將自己逼至絕境。學會了為了挽留愛情,可以犧牲尊嚴甚至生命!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選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沒想到當年你隨意吟的詩竟然成了你我今日的讖言,——東窗未白孤燈滅!

我對不起你,可還是要拿你的頭顱去救劍瀟!我愛劍瀟啊!

他割下浮沉的頭去換劍瀟,卻不知道等待他的是……

“稟閣主,劍公子回問鼎閣了!”南韻十萬緊急的找到蕭戎歌,未容稟完面前哪裡還有人影?

南韻看著形影消失的地方憂心不已,若是閣主知道劍公子回來是原由,他會多麼傷心啊?最是傷人無情劍,劍公子就是那把傷人的劍!

蕭戎歌奔回問鼎閣後看到的不是劍瀟,而是一群群攻山的人馬!是朝廷的軍隊!

陶浮白!一定是陶浮白!

那麼劍瀟呢?是他帶人從秘道潛入問鼎閣內部的嗎?那條秘道除了他沒有外人知道!

他心裡明澈已趕往關押劍凌他們的地方,然後就見劍瀟果然在這裡。

他已不穿楓衣了,但一身白衣已染成血色。

三個多月不見自己形容枯稿、首如飛蓬,他唇紅齒白,顏色如舊,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蕭戎歌笑了,見到劍瀟別樣的開心,“可憐容顏依舊,眉眼如陌,劍瀟,這便是形容你我麼?”

當日他假裝失憶以消除劍瀟心裡怨恨時,劍瀟便常如是吟。

劍瀟含混的眼迷茫地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戎歌,我們別在逼彼此了。——老天死都不讓我們死在一起,何況活著?”

“我就要逆天行事!”蕭戎歌怒吼,隨著這一聲吼他身影一轉傾刻間便移到嬴洛身後,留白劍架在她和孩子脖子上,“你想救他們,除非永遠在我身邊!”

這些年來劍瀟沒想到他的功夫依然高自己如此多,投鼠忌器,“你不想要你的問鼎閣,你的萬里江山了嗎?”

他已經將秘道告訴了陶浮白,問鼎閣傾刻就會被攻破,還談什麼萬里江山?

“陶浮白給了你什麼好處要你如此背叛我?”枉他為他連浮沉都殺了,連這世上惟一愛他的人都殺了!舉起手中一個血淋淋的包裹,與眼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