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這一切的一切,根源果然還是黎落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崇禎初年,所有人好不容易才說服崇禎把廠衛都給放在冷板凳上涼快,自此獅子失去了其爪牙,他們再無避忌故而為所欲為。
自此錦衣衛指揮使同知黎落出現在崇禎面前之後,一切都變了。廠衛開始啟用,成為所謂的監督黨。哪怕沒什麼實際的權力,或者根本沒辦法和他們手頭上的權利相比,但被一群人這樣二十四小時監督得試試的什麼的,也非常不爽。
在這裡其實崇禎還是搞錯了,張弘斌有內衛,也相當於錦衣衛。但他這是要把內衛變成國家安全域性這樣的機構來培養的,監督黨的主要來源依然是公務員,以及其代表的利益勢力。也就是說,監督黨和執政黨除了職權不同,代表的利益階層不同,在社會地位和本質上來說,都是一樣的存在。
而大明的錦衣衛了廠衛,本來應該構成國家安全域性的這個群體,代表的是帝王家的利益,而不是別的什麼人的利益。崇禎當初也知道是為了省錢,還是真的理解錯誤,把東廠和錦衣衛組合成為監督黨,甚至有不少錦衣衛的人在行使法院、檢察院和警察局的職權。
也就是說,共和國採用的是二黨一帝制度,但大明採用的依然是**一帝制。最糟糕的是,這一個黨派的對手和共和國的執政黨不同,只需要面對帝王這一個明確的政治對手,於是帝王居中排程裁判就不可能了。
都說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崇禎憑著自己狹隘的發展觀,強大的自我意識,終於是搞成了這樣四不像的改革。
對於社會的發展來說,它的確起到了一些作用,畢竟它解放了一些生產力,修改了大明晚期一些不合理的行政措施和稅收,如此若是還不能夠繁榮那隻能說真的爛到骨子裡去了。
但這種改革,實際上又不能夠稱之為改革,只能稱之為‘改良’。甚至於這個‘改良’的過程中,觸碰到了原有利益者的根本利益。故而為了奪回本來應該屬於他們的利益,這群舊封建勢力們,正在醞釀一場更大更強烈的變革。
當然,說是變革,還不如說是直接復辟走回老路子。
在張弘斌召開國會,確定貨幣版式的時候,這群二貨終於在預定的時間內,掀起了革命。
他們這次的目標非常明確,不是在地方掀起,而是就在北京城裡面,發動了革命。他們這些日子秘密派了將近五千人潛伏進入北京城,勳貴們甚至得到了京營軍官的投誠,只等著最終裡應外合,讓重振妥協。否則……似乎太子朱慈烺,今年也八歲了不是?
事情發生的時間是午夜三點鐘,一行人在各地匯聚起來,在內應的幫助下繞開了巡夜的京營士卒,然後直接來到了紫禁城外,就等著裡面的人開門,他們就會一擁而入。
大門,毫無意外的緩緩開啟。在非開門時間這扇大門的開啟,也預示著情況到了非常惡劣的境地。
“我們的人就要開門了,大家做好準備,殺進去!”徐應朝著身後的友軍們大喊一聲。
這些友軍不少都是臨時組建的家丁,手中的裝備主要是購買自張弘斌那裡的淘汰了的火器。對於這些出售出去的火銃,對方到底會怎麼用,張弘斌是絕對不會過問的。但有一點他會過問,那就是他的治下,除非邊境地區可以打申請獲得購買槍械的資格,否則內地地區也就是處於安全地區的各個城鎮,百姓都不允許擁有火銃,無煙火藥和黃火藥,甚至是顆粒火藥,也被管制得非常嚴格。
火器是共和國淘汰的火器,這個誰都知道,但對於很多勢力來說,依然是先進得他們沒辦法模仿的火器。為了能夠迅速提高部隊的戰鬥力,就算他們知道自己是被宰了,也不得不乖乖把錢包遞過去。
大門開啟了,露出了一支整齊而且眼看就很有戰鬥力的部隊。
那一刻,徐應直接就萎了,因為他看到的不是要和他裡應外合的經營將軍,而是錦衣衛指揮使黎落。
“很抱歉,你們五千多人陸陸續續帶著武器來到北京城,我想不知道都難啊……在這之前,你們做得真的很好。下次記住了,武器要拆開才帶進來,這樣才比較保險。當然,若是有下一次的話!”黎落帶著戲虐的表情看著他們。
“開槍!”徐應知道,此刻必須要拼死一搏。
只是他的戰友都是豬一樣的隊友,最擅長的就是坑隊友。
要麼就是零零碎碎的進行準備射擊,要麼甚至直接把武器一丟就走人,更有一部分人沒骨氣的直接給跪了。
“射擊!”黎落可不會等對方開槍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