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身後已經在竊喜的瑤香,心裡嘆了口氣。
年輕的姑娘,總以為這世上沒有努力達不到的事。
三日後。
瑤香病懨懨的起身,宮女伺候她熟悉打扮,給她塗脂抹粉之時,身邊小宮女擔憂地道,“公主,您臉色看起來不大好,要不派人和太后說一聲……”
“我說要去,就一定要去。”瑤香看著鏡子中消瘦的自己,病了三天,臉都小了一圈,臉頰都凹了進去。
她也太不爭氣了,不就是被男人拒絕了麼,犯得著作天作地把自己作病了麼。
今天可是太后的壽宴,金陵城有點名頭的人都會來給太后賀壽的,還不知道可以見到多少達官貴人,這麼重要的場合,她怎麼能因病縮著。
於是,瑤香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便打起精神出外張羅,到了晚上,宮裡一派熱鬧,煙花璀璨,瑤香陪在太后身邊說話,太后握著她的手,對她道,“香兒,你和祖母說句實話,你在金陵城待了這麼些日子,還想回行宮去麼?”
瑤香咬唇不答,太后搖頭嘆口氣,語重心長道,“香兒,你可是認準了祁瑜?”
“皇祖母……”瑤香在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所有自以為聰明的小心思其實都暴露在太后的眼下。
太后拍拍她的手,“哀家和你平寧姑姑提過這件事,祁瑜已經心有所屬,今夜出了宮,明天就要去提親了。”
瑤香淚盈於睫,目光下意識就去尋找其他桌祁瑜的身影,尋了一圈未果,再一垂首,眼淚就那麼不受控制掉了下來。
太后看了心疼,剛要安慰幾句,這時又有幾位華貴婦人前來賀壽,瑤香不想被人看見窘態,擦了擦淚,轉身悄悄走了。
走著走著,被人拉住了袖子。
“呀!我看錯人了!”
瑤香不悅的看著對方,眼前的姑娘身材高挑,俏鼻朱唇,雖說是夜晚,面板卻仍能看出白淨透亮,堪稱天人之姿。
那姑娘連連道歉,忽然間“咦”了一聲,“可是太后身邊的瑤香公主,看著好生眼熟。”
瑤香皺眉不語。
那姑娘歉然道,“我是懷遠侯的二女兒,公主記得我是玉彤就好,公主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公主。”
原來是懷遠侯府的小姐,瑤香回金陵不久,對金陵顯貴不算熟悉,但懷遠侯可是上次在醉香樓無意中遇見的,說到懷遠侯,瑤香就想起了那天懷遠侯帶著的小姑娘。
想起小姑娘,她心裡忽然就閃過了一個念頭:祁瑜心儀的那個姑娘,究竟是誰?
宋玉彤和瑤香手拉著手,兩個小姐妹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坐下,宋玉彤見瑤香悶悶不樂的,問她,“瑤香公主,我略長你幾歲,雖沒什麼本事,但你若有煩心事,可與我說,若是能為公主排憂解難,也不枉了我們今晚這段誤打誤撞的相識。”
壽宴持續到很晚,遲遲沒人來報說老爺夫人回來,所以宋玉珠就破了例,一直留在宋玉洪房裡。
“我的小姑奶奶,你別管我了,回去睡你覺去!”宋玉洪趴在床上,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攆小妹走。
宋玉珠蹲在窗前,摸摸宋玉洪的頭,“二哥,你別怕,父親要是回來了,會有人通報的,不會有人知道我今天偷偷來看你。”
自從那一日國師提親,宋玉洪和宋輝發生了口角,宋輝一怒之下便對宋玉洪動了家法,還把宋玉洪關了禁閉,沒有允許,誰也不得探望。
今日太后壽宴,府上的幾個公子小姐都隨著懷遠侯賀壽去了,只有負傷的宋玉洪沒去,宋玉珠本來也是要去的,但一大早說自己肚子疼,最後也沒去。
“玉珠,你是不是傻啊,你以為這樣爹就不知道你來看我了?”宋玉洪在床上趴著,無奈的說,“林姨娘還在呢,你這點小把戲,騙得了誰。”
其實宋玉洪知道,宋玉珠裝病的事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一開始就沒人打算帶她去壽宴,原因……八成是宋輝好面子,不願讓人知道宋玉珠病到了這個地步,王氏又不想讓這樣的玉珠拋頭露面。
可憐的玉珠還以為是自己的小把戲矇混過關了。
看著小妹蹲在自己面前,想盡辦法逗自己開心的蠢樣,宋玉洪心裡一片柔軟,也伸手摸了摸玉珠的頭,“你哥我,從小被父親打起來的,三個月一頓大板子你忘了嗎,這點小傷算什麼,值當你這麼獻殷勤啊!”
宋玉珠垂下眼眸,“可是這一次是玉珠淘氣,把你連累了……”
“傻丫頭。”這傻丫頭八成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