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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就感到閒餘時間難以打發,寂寞難耐;想念他的地大洋缸(混血兒女人),無人替代的焦灼,使得臉上的紅色素愈加飛揚。

咱中國又不興那個,這就讓蘇聯專家很那個啦。“老大哥”喲。

中方翻譯是謝軍,是前些時來的大學生。她的美麗,讓軍墾部隊的官兵視若百靈。一個

好身段,表演的是嫦娥舒廣袖。一副好嗓子,唱的是故鄉的信天游。

肖霍洛夫來勁兒了,說謝軍是他心中的夜鶯,這傢伙臉皮夠厚的啊,你看那德行,真惡

心人!陪伴他跳過舞的人都這樣說。

墾區為了適應蘇聯專家的生活習慣,每週都要舉辦一次舞會,由師醫院和文工團舉薦美人兒出席。可專家還覺得不夠盡興、體貼,自己便下死勁兒學漢語,不到兩天時間,便學會了:“親愛的,我愛你。”還有:“和你單獨在一起,可以嗎?”如此等等。

拖拉機手第一屆學員是軍墾部隊的老兵,非常勤勉、努力,除了吃飯睡覺,一天到晚在

現場和教室鼓搗。

逮住教員就提問題,碰上專家就比畫著嗷嗷叫,肖霍洛夫大為惱火,引用革命領袖的

言論說,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

肖霍洛夫茶餘飯後就要跳舞,連維吾爾舞蹈中扭脖子的女性演技也學得差不多了。

俄語翻譯謝軍,因工作原因與專家們廣為接觸,不知肖霍洛夫的腦袋,哪個部位搭鐵,

非認定中國姑娘在頻頻向他暗送秋波,真要命哎。就連謝軍行走、轉身,下班道一聲晚安,

明日見!那份優雅和禮節,也讓“專家”研究成是某種暗示,哼哼嘰嘰地翻譯成他所渴望的

承諾。

一天, 專家告知中方說:“這幾年不用乘機返蘇度假了,夫人已經離異,再沒那個黃臉

婆了。”(其實不黃,只有金髮黃得美麗,眼睛黑得漂亮。)

過了兩天,蘇霍洛夫找到外事處,說他決定長期留在中國;還要結婚,物件嘛,小謝,

謝軍。

黃毛子,這個驢日哈的慫,天知道,這事兒是怎麼日鬼出來的。

氣得謝軍差點沒暈了過去。

師領導一個個大動肝火,沒法子,只有當事人出面。

謝軍對專家說:“肖老師,真對不起,不好意思;我早已有老公了,他就在咱們師機關

工作。”

肖專家很不以為然:“喏喏喏,我可以等,等,用中國人的話說,海枯石爛不——變——

心。”

有關方面為了儘快解決這個頑症,為謝軍找一個“老公”,會上研究,會後密謀,實施

精心偵察、重點搜尋,緊鑼密鼓的。

在新城為領導同志找老婆,一個階段內,那就是工作啦。

由組織出面為年輕的女孩子選擇男朋友,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哦。

謝軍這事兒,其間的繁雜、艱辛不必說了。

秘書處和群工科的聯合調研報告說,新來的富頭兒,金駝灣的富團長,比較適合。謝軍

聽著外事處領導的陳述,沒等說完就大聲地哭了。

哭了,煩了,再哭;謝軍三天飯不吃,水不進。弄得師部好幾位大姐、阿姨來心疼她。

疼著疼著,也跟著謝軍紅了眼睛,把軍衣弄得精溼。

結果是:由年長一些的秦大姐出面,給謝軍做耐心、細緻的政治思想工作:“孩子啊,

嫁給師長吧。”

富頭這邊,別提有多高興呢!

你說這事兒,日厭不日厭?嗑瓜籽嗑出了個臭蟲嘛。

19我心中只有你

金玲止住哭聲。看著謝冬,擦乾了的眼淚又一串串滾落。謝冬只好等著她,便用手輕

輕拍著她的後背。她望著他,一雙眼哀怨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尕老漢接的電話,催我快來女子排,我想是你這兒有事兒。”

金玲又抹了一把眼淚,遞過來那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只有三個字:救救我。

謝冬和香妹對視了一下,小不點和香妹便出去了。

金玲說:“誰打的電話呢?”

謝冬說:“尕老漢的感覺是夏醫生。”

“可能是她,夏丹姐是個好人。”

走出地窩子,不得不用手搭在眉前,太陽鑽出雲層。清晨,半空有一層輕煙緩慢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