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雙瞳劃過一抹流光,他上前牽著柳含香的小手,快速的離開地下室,離開小店,現在他真是太后悔了,今天根本不該帶柳含香出來。
柳含香一邊往回走,一面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七星玲瓏鐲,心裡的疑問也越來越大,她忽然間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器靈魅姬口口聲聲喚她主人,還主動的與她血契,那個三百多歲的陌生老伯喚她小姐,又自稱老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有沒有能告訴她,她到底是誰呢?真得只是廢物柳含香?
“小姐,你可回來了,主子到處找您呢?”柳王府門前,封玉兒急的來回踱步,東張西望可算看到柳含香的身影,一把抓住就往香竹軒而去。
香竹軒現在是封玉兒的住所,自從封玉兒恢得了主母身份,就搬到了柳王府現有的最大院子香竹軒,茹雅軒已經毀了,重建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主母又不能繼續住在破舊的梅院裡,所以就搬入了香竹軒。
見到封果兒風風火火的樣子,端木漓眼裡閃過不解,難道柳王府裡出了什麼事?但願別再發生傷害柳含香的事才好。
“果姨,什麼事這麼急?”柳含香被封果兒拉著,急急的往香竹軒而去,邊走邊問道。
“見到主子,你就知道了。”封果兒並沒有回答柳含香的問題,只是拉著她急匆匆的跑入香竹軒。
封玉兒一身暗綠色衫裙,長髮高高挽起,髮髻兩側各插一隻光閃亮麗的珠花,一隻金步搖隨著封玉兒焦急的來回踱步而發出叮咚脆響。面容急切的不停向外張望,遠遠的看到被封果拉著的那一抹白影,拿起一側椅子上的包袱,小跑著衝了去了。
“娘,出了什麼事兒?”見到封玉兒,柳含香冷眸浮現些暖意,看著封玉兒氣色紅潤,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看來是對的,如果柳王府能真心的善待她的這個孃親,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香兒,這是娘給你準備幾件換洗的物品,還有兩張銀票及一些碎銀子,你快點離開柳王府,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半年後找個人給娘捎個信,娘再告訴你該不該回府。”封玉兒邊說,邊把包袱塞到柳含香的懷裡,推著她就往府去。
“為什麼?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聽到封玉兒的話,柳含香愣了愣,離開柳王府雖說是她求之不得,卻決對不是這種偷偷摸摸跑掉,到底是怎麼回事?再看看封玉兒焦急的神情,不住的回頭望府裡看,柳含香更加確定是有事情發生,而且是跟她有關。
“事?沒有,沒有,香兒,什麼也沒問了,你就聽孃的話,快點離開好不好?”眼淚在封玉兒眼眶裡打轉,一想到女兒有可能在江湖上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封玉兒的心就揪著疼。
“不可能,娘,到底是怎麼了?”柳含香冷眸眯了眯,封玉兒不可能無原無故讓她離府的,一定是府裡有什麼事威脅到她的安全。
“香兒,聽娘話,快……啊…”哪有時間去解釋,要是被他們看到,香兒還走得了嗎?封玉兒見柳含香不走,心裡一急,邊說邊拉著她往府外去,才走兩步,就被柳含香攔腰抱起,一個飛身落到十丈開外,而在她們的面前落下一個墨藍色的身影。
在他的身後而來的,是柳絕塵與大長老柳海一,柳絕塵看到柳含香微微一愣,然後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封玉兒,眼裡帶著一絲惱怒,廢物,明明交待她悄悄打發柳含香離開,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柳海一眼裡卻升起不捨,這個孫女可是揹著他們柳家的希望,這要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
柳含香眯起雙眸,仔細地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一襲墨藍色的長袍,在陽光下隱約可見暗金色的雲紋,眉目修長,純黑的眸,一頭長髮未梳,自然的散落在肩上,額間系一個同色的額箍,帶著抹孤絕與狂妄。
膚色白晰,五官端正英挺,劍目星目,直挺的鼻樑下厚實的豐唇緊抿著,那唇角帶出一絲輕蔑的弧度,眼裡更是帶著明顯的仇恨和鄙夷。他恨她?為什麼?他們明明不認識?
“身手不錯?”男人冷冷的盯著柳含香,稚嫩的臉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一身白衣包裹著玲瓏身體,長髮隨意挽起,披散在腦後,一雙冷眸泛著淡淡的寒光,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冷瞳中帶著不屬於年齡的平靜與冰冷。
“彼此,彼此。”柳含香嘴角習慣性的微揚,雙眸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此人實力不可小視,他飛躍而來,悄無聲息,要不是自己有著前世對危險的敏銳感覺,根本不會發現他的到來。
“哈哈……狂妄小兒。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男人眼裡滿是不屑,嘴角帶著的輕視笑,小妹也太誇大其詞了,還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