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她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輪廓,透過這泛黃的紙張,玉潭彷彿明白了,娘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上了花轎,眼睫毛承載不住心裡的酸澀,一滴滴眼淚打溼了衣衫。
“瞧奴婢做了些什麼,到招惹小姐哭起來,小姐不許哭了呢。”
翠墨連忙出去打水。看見慎哥兒站在門外笑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走開了。過了片刻端來一盆清水,並巾、帕、靶鏡的等物,服侍玉潭梳洗了,又拿出脂粉笑道,“這是奴婢新買的,小姐先將就用一回。”
翠墨笑盈盈的,玉潭也收拾了心情重新梳妝,玉沁也收拾過了。
姐妹倆吃了一杯熱茶。玉潭平靜下來,“原來齊家和陸家還有這層淵源,你願意跟著陸大人,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只是我們以後再見面就不容易了。”
玉潭不勝唏噓。
翠墨笑道,“奴婢也許還有福氣呢,陸大人說要娶我為妻。”翠墨看著二小姐,“便是做妾我也情願,大公子答應放了奴婢全家奴籍,奴婢都不知道怎麼開心好了。奴婢的侄子不用再做奴才了。”
玉潭支起手肘,眼中難掩驚詫。“他娶肯你為妻?”
玉潭一時顧不了後面那些話,翠墨奴婢身份,放了奴籍又如何了,陸稟正三品的暗雲衛指揮使,兩人身份懸殊宛若雲泥,玉潭聽了這話如何不吃驚了?
翠墨眼裡閃動著光輝,“奴婢沾了夫人的光,陸大人因為夫人高看奴婢一眼。”
齊家和陸家這點淵源,陸大人納為良妾也罷了,因為她孃親就高看翠墨一眼,陸大人哪裡是講人情的,翠墨有點一廂情願了。
難道是翠墨誤會了。
翠墨看出她的心思了,“這些信札陸大人那天都拿走了,昨晚又給我送回來了,還有他的一點積蓄,只說是他給我的聘禮。”
翠墨自嘲的一笑,爽快的說,“奴婢能幫全家除了奴籍,粉身碎骨又有什麼關係了,奴婢的奶奶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奴婢這樣的身份,從來就不敢想得太多。”
玉潭欲語還休,翠墨反而笑了,“小姐不必再勸,奴婢心裡都明白,這條路是奴婢選的,奴婢不會後悔。”
玉沁忍不住問她,“成親要三媒六聘,還來得及嗎?翠墨你真的明天出嫁嗎?”
翠墨笑道,“奴婢不在意那個,他喜歡坐在我這裡,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有幸服侍一回我心裡就很知足了,陸大人一早進宮請旨,說是給奴婢討個恩典,也不知道大公子和小姐怎麼說的,奴婢天大的喜事,在小姐眼睛裡倒成了滅頂之災了。”
玉沁笑著說,“慎哥兒也沒說什麼啊,他就說陸大人明天要抬你過門,生米煮成了熟飯,你都是他的人了,你只能嫁給他,怎麼給人做了飯就要嫁給他嗎?”
玉潭先紅了臉嗔著妹妹,“沁兒不許亂說話。”
翠墨也喊了出來,“大公子真是,這種話也能亂說了?陸大人坦蕩君子,奴婢也是知道廉恥的,奴婢找大公子問清楚!”
玉潭臉上帶了些許笑意,“並沒有那樣的事兒?”
翠墨連忙笑道,“當然沒有了,陸大人來了幾回,就坐在外間那把椅子上,連多一句話都沒和奴婢說過,就是昨晚陸大人也在外間屋坐了一宿,還催奴婢進來休息,今個兒一大早就進宮了。”
玉潭衝外面喊著,“慎哥兒你還不進來呢,你還在那裡生根發芽了?”
慎哥兒沒應聲,玉潭看著玉沁,“你去叫慎哥兒進來。”
玉沁推了門出來,過道里光線幽暗,只看得見慎哥兒閃亮的眼睛和大致的輪廓,玉沁先悄悄的笑了,“我白讓你站了半天,也沒瞞過二姐姐。”
慎哥兒拉了她的手不肯說話,看起來委屈極了,玉沁又悄悄笑了,“慎弟弟你別委屈了,回頭我幫你講情,你快跟我進來吧。”
慎哥兒磨蹭著只是不願意,大門忽然開了,亮光中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幾步晃到跟前,玉沁嚇得一聲驚呼,慎哥兒趕緊扶著她笑道,“可見是個活閻王,你嚇著我五姐姐了。”
陸稟站定了,“你怎麼在這站著?”
慎哥兒也不搭理陸稟,拉著玉沁進了屋,看著玉潭嘻嘻笑道,“弟弟沒生根發芽,這不是拔出來了?”
陸稟出現在門口,屋裡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翠墨趕緊過來見禮,玉潭也福了一禮招呼著。
陸稟微微頷首看著玉沁,鷹眼如電上下打量著,這人也太放誕無禮了,玉沁躲在慎哥兒身後藏起來。
“你長得像齊漱玉。”
陸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