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爹。
方海沉吟少刻,對衙役笑著說道:“人你們可以先帶走,但此事草民也會親自去趟太守衙門的。望諸位看在王爺面子上,給草民幾分薄面,事情還未有定論前,莫要傷了我兒子。”
衙役聽他提起王爺二字,自然知道說的是小侯爺遠在京城的爹,一下想起“在水一方”的這位方大廚與大將軍王頗有幾分交情,態度不似之前那麼強硬了。承諾道:“方大廚請放心,太守衙門是個講理的地方,一定會善待貴公子。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是不會濫用酷刑的。”
方海點點頭,“草民去收拾下,便到衙門去叨擾太守大人。”說完他便轉身欲回“在水一方”交代事情,不經意瞥見自己的長子居然站在“第一樓”的大廳裡,正淡漠地望著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氣,扭頭回了自己店裡。
方池一臉漠然,看著弟弟被衙門的人帶走,才對身邊的媛媛說道:“我回去看看。”
媛媛點了點頭,有些擔心。這事真和方家有關?
回到店裡,拴上店門,媛媛細細思量了一陣,如今小侯爺插手此事,恐怕不那麼容易解決。他是故意冤枉方旭,還是真的查到什麼內情?無論真相如何,這對湯家和方家的關係來說都是雪上加霜。
媛媛正想著這事,瞥見阿爺臉上有幾分奇怪,趕緊靠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這事真的與方家有關?”
湯一柏長嘆,糾結地看了看乖孫女,“阿爺抽這水煙也許多年了,但喜歡上北城那家菸草老字號,卻是因為方海。有一年大壽,他便買了這家的頂級菸草來孝敬我,我覺得味道不錯,才開始長期在他那兒購置的。”
也就是說,阿爺喜歡這家的菸草,其實方海才是始作俑者?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媛媛一下癱坐在椅子上。那這事有可能真不是小侯爺在冤枉方家?
“我想去侯府探探訊息。”
湯一柏也為此事著緊,原本以為是那賣菸草的無良,卻不想與自己過去的愛徒有關係。聽著孫女這話也沒阻止,只叮囑了聲:“凡事小心。”
媛媛點點頭,喚來春桃與自己一起出門。剛開啟“第一樓”的門,便見到對面“在水一方”已經關了門。一個行色匆匆、酒保打扮的人,從內出來,隨意張望了兩眼,便朝長街另一頭急匆匆而去。
媛媛也沒有停留,問過春桃,知道侯府所在的位置也在北城,立馬便邁開了步子。這事必須先弄個清楚,才有辦法處理,若真是方旭所為,她自然不會替他說什麼好話。但這卻關係到往後她與大神師兄的關係。
媛媛一邊走,一邊苦笑,還真被小侯爺說中了,自己這布衣生活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走到半路,遇到一幫人騎著馬朝她這邊而來,媛媛定睛一看,竟是小侯爺的親隨。來人見到路邊的媛媛,立馬停了下來,走到她身前微微施禮:“湯小姐,這可真是巧了。小侯爺正命在下去‘第一樓’請你。”
媛媛對來人也行了個禮,直接道:“我也正有事要與小侯爺商議,煩請帶路。”
那親隨喚來身後一路跟著的馬車,請媛媛上車坐定後,吩咐車伕回府。媛媛坐在馬車裡,隨意打量了幾眼,發現白憶之的這馬車居然和霍成羽的不能比,可以說簡單地不能再簡單了。內裡除了幾處錦緞簾子稍顯貴重外,連木材都是規規矩矩的四方形。倒是符合他一向低調的性子。
馬車在長街上跑了一陣,穩穩停住,親隨在外說了聲:“湯小姐,侯府到了。請下車。”
媛媛掀開簾子,與春桃一起跳下馬車,一間灰牆紅瓦的宅子便佇立在了眼前。門前除了兩尊威武的石獅子,並沒什麼特別,媛媛抬頭看了看門匾,上面有金筆題字——“武安侯府”。原來小侯爺的封號是武安?
媛媛沒多逗留,與親隨一起入了府。
白憶之剛從太守府回來,換了身衣衫,正在大廳裡歇息,聽到通傳讓親隨帶了媛媛進去。
媛媛入內卻沒與他寒暄,只好奇似的打量起這個傳說中的侯爺府。內裡陳設簡單,桌椅凳子均是普通民家所用的,除了比一般人家稍顯威嚴些,也沒什麼特別。
白憶之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小口抿著,目光卻隨著媛媛的打量左右遊移,好一陣子放下手中茶盞,微微一笑,“媛媛對我府上很好奇?”
媛媛聽他問話,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他,發現他面色如常,哪還有之前醉酒的跡象,不覺在心裡暗讚了一聲他的酒量。
“小侯爺府上還真是特別。”
白憶之知道她話裡的意思,隨便瞥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