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我先出去。”
孟清江轉身就走,這裡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相信孟清和不會對爹孃如何,至於孟清海,只要留下一條命,足夠了。
“小侄見過大堂伯,堂伯母。”
目送孟清江離開,房門灌上,孟清和上前一步,向孟廣孝和孟劉氏行禮,看兩人的神情,分明將他當成了洪水猛獸。
“小侄同四堂兄前來,是想同大堂兄說幾句話。話說完了,自然會放大堂伯一家出去。”孟清和笑笑,“見大堂伯和堂伯母如此,小侄也是於心不忍。”
“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孟清和臉上笑意更深,“大堂兄可是在隔壁?不必麻煩大堂伯和堂伯母,小侄自去。”
小劉氏已被孃家接走,里長出面,族老總要給幾分薄面。小劉氏不想走,被孃家人架著,除了哭兩聲也沒其他辦法。
孟清海躺在木床上,氣色算不上好,神情也有些木然。見到孟清和,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大堂兄,好久不見。”
孟清海沒應答,孟廣孝和孟劉氏幾乎是防賊一樣的盯著他。
他現在成了反面角色?
既然如此,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太對不起觀眾了?
勾起嘴角,手一抬,立刻有護衛從背在身後的包袱裡取出一本大部頭,封面上赫然寫著《御製大誥》四個大字。
“動手。”
“遵令。”
兩名護衛擋住孟廣孝和孟劉氏,一名護衛制住孟清海,另一人將大誥墊在孟清海的胸前,拳頭一握,關節咔吧作響。
孟廣孝和孟劉氏駭然,孟清海也瞬間不麻木了。
“你要作什麼?!”
護衛猙獰一笑,拳頭猛地落在大誥之上,孟清海頓時五官扭曲,想叫都叫不出來。
“畜生!”孟廣孝指著孟清和,大罵出聲,“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有護衛擋著,他和孟劉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孟清海捱揍,一點辦法都沒有。
孟清和掏掏耳朵,冷笑一聲,“大堂伯,論起不得好死,小侄還要排在後頭。”
“你說什麼?!”
“小侄曾問過大堂伯,我爹是怎麼死的?我的兩個哥哥又是怎麼沒的?”孟清和轉過頭,目光森然,“當初小侄病得快死了,大堂伯可想著給條活路?”
“你……”孟廣孝駭然,“你怎麼知道?不對,你血口噴人!”
“小侄說什麼了?”孟清和麵露一絲不解,“又那裡血口噴人了?”
砰!
話音落下,護衛又是一拳。
孟清海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意識卻仍十分清醒。
“大堂伯放心,這兩位都是原錦衣衛北鎮撫司出來的,下手絕對有分寸。小侄只是想讓大堂兄長長記性,性命絕對無礙。”
“十二郎,堂伯母求你,求求你,放過大郎吧。”
孟劉氏說著就要跪下,孟清和連忙讓開,同時示意護衛先停手。
走到孟清海跟前,微低下頭,“大堂兄,你覺得這個辦法如何?太祖高皇帝的《大誥》教化萬民,對你可有幫助?”
“你、你這畜……”
砰!
孟清海剛要口出惡言,護衛隨手就是一拳。
孟清和轉頭,不是暫停嗎?
護衛咧嘴,很長時間沒這樣揍人了,手癢得很。再說,這小子欠揍。
“僉事放心,卑下有分寸。骨頭絕對沒事,就是皮肉疼。”
錦衣衛果真是名不虛傳!
疼得說不出話來,孟清海只能以眼殺人。比起高巍,他還差了許多火候,孟清和渾不在意。就算孟清海眼睛瞪脫窗,該說的話也得說清楚。
“大堂兄,小弟其實是個講理的人。如非必要,並不願意使用暴力。”
孟清海:“……”
“但是,遇到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小弟也不介意動手。”
孟清海嗤笑一聲,面帶譏嘲,不出意外,又換來一拳。
孟清和搖頭,明知道會捱揍,何苦來哉?
“古人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堂兄如果做個真小人,偽君子,小弟也會高看你一眼,可你什麼都不是。”孟清和的語氣很平和,卻字字都扎進了孟清海的心裡,“你連個小人都算不上,說白了,你就是塊狗皮膏藥,以為自己了不得,做出來的事卻損人不利己,十足的令人厭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