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二郎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
怎麼辦,他有點興奮了……好吧,不是一點,是非常。
如果現在對這個人做點什麼,會不會被一刀砍死?
只是親一下,安全過關的可能性有多大?
廂房裡很安靜,漸漸的,兩人似乎都忘記了之前在說些什麼。
修長的手指掠過孟清和的頸側,輕輕的撥開領口,一塊白玉從領口滑落。
沈瑄眼中帶上了笑意,“貼身帶著?”
孟清和沒出聲。他知道這種戴法不對,可讓他光明正大的掛在身上,的確做不到。
“這樣也好。”沈瑄的聲音變得愈發低沉,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些,“十二郎。”
溫熱的呼吸拂過鼻尖,隱沒在唇角。
有些癢。
孟清和閉上雙眼,環上沈瑄的肩膀,指尖觸及髮尾,絲滑,冰涼,像最上等的絲綢。
早想摸摸看了。
唇上的觸感很輕,如蜻蜓點水。
微涼的指尖在眼角滑過,牽起一縷散落的發,“趙大夫的藥。”
孟十二郎睜眼,不解。
沈瑄抬起頭,指腹擦過唇角,“一樣的苦。”
孟清和:“……”
他該怎麼做?去漱漱口,然後再繼續?
明顯不可能。
難得的機會就這麼放過了?實在不甘心。
再不甘心,之前的氣氛也沒了。
“我已向王爺稟明,這次出征你不需隨行。世子留在王府,郡王和公子從軍。”
“指揮……”
“忘了?叫我子玉。”
一隻大手突然覆上孟清和的雙眼,黑暗中,鼻尖似被啄了一下。
“玉隨身帶著,若世子有令,拿不準的暫時推了,一切等我回來。”
眼前的手移開,孟清和卻沒動,直到腳步聲消失在屏風後,才緩緩睜開雙眼。
舉起掛在頸項上的白玉,他是不是也該送沈瑄點什麼?這塊玉明顯是沈瑄隨身多年的,該送些什麼才能襯得起對方的心意?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拉緊被子包住自己,先睡覺,身體養好再說。
接下來的幾天,孟清和一直以養病的名義宅在房間裡。世子和高陽郡王分別派人前來探望,送了不少東西,孟十二郎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養病期間,孟清和聽到了不少新鮮事,有一個名字出現頻率極高。
奉建文帝之命使燕的高巍。
“南京來的那個老匹夫當真是氣人。”
北平保衛戰之後,朱高熾的世子之位愈發穩固,跟著他的王安也揚眉吐氣一回,腰桿都比以往挺直了不少,用鼻孔看人的時候不在少數。對待孟清和卻愈發的親切,奉世子之令來探病,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高巍?近日總聽人提起,可是南京來的?”
“就是他!”王安用力一拍大腿,咬牙道,“那老匹夫是先帝時的太學生,來了北平就沒幹好事……”
從王安口中,孟清和清楚瞭解到了高巍的生平,雖然只有寥寥幾語,卻對高巍此人有了大致的印象。
侍母至孝被授官,因工作勤勉又屢次提出好的建議被洪武帝誇獎。可惜好景不長,很快因“決事不稱旨”獲罪,罷官去職,發配貴州關索嶺充軍。
“說是孝順耿直,浩然正氣,我呸!”王安顯然對高巍有相當大的怨氣,“咱家就不明白了,既然耿直,怎麼許他以弟侄代役卻不推辭?自己躲回老家讓別人替他去戍邊,還君子,還正義?”
“以人代役?”
“孟僉事不知?”王安見孟清和不解,忙解釋道,“高老匹夫曾被旌為孝友,才由死罪改為戍邊,結果戍邊都是由家人替代。新帝登基之後還赦免了他的罪名,闢入吏部,參贊軍務。”
“他來北平是奉命朝廷的命令?”
“可是,還是主動請纓。”
小宦官來請人時,王安差不多把高巍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孟清和不得不為他探聽訊息的能力咂舌。
身為世子身邊得用的聽事,得意是得意,做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
骨頭輕了幾兩不要緊,只要能辦事就行。
在這一點行,朱高熾和朱棣一樣,都是務實派。
王安離開不久,王全又帶著東西上門了。
孟清和只得規規矩矩的謝過高陽郡王好意,同王全再侃上幾句。讓他驚訝的